水,這樣的天氣……”
“沒事,做了個夢而已。”他接過來,擦擦腦袋,“天都黑了。”
“怎麼?做惡夢了嗎?來吧,夢而已嘛,來,吃飯了。”譚光在沙發後邊,拍拍阿錚的肩膀。鯊魚在前面看著,臉色變了一變。他可擔心譚光一下子從阿錚的頭上飛出來,但阿錚沒有動,他清醒著呢,知道譚光站到了自己的身後。
昊蓮端起桌子上的茶,“喝口冷的吧,提提神,你剛才的樣子有點嚇人呢。”
阿錚接過來喝了一口,“謝謝。”
“你太累,又太緊張,你看你每天才睡兩三個小時吧,是我讓你這麼辛苦的。”昊蓮站在他面前,雖然感激,神態卻不失其優雅高貴。
他有點感動,他當然沒想到自己今天坐著能又睡著,也沒想到昊蓮會在自己做惡夢的時候,有勇氣走近把自己驚醒,頭一天,也是在自己睡覺的時候,還把昊蓮給拍暈了,今天估計她看見自己在拼命掙扎,知道自己在做惡夢,明知道危險還是靠近了自己。
“你言重了,我拿了錢的,就是我的份內事,以後如果我又在做惡夢的時候,你在遠處叫醒我就好。”他沒有表露出來,只是露出了對昊蓮來說久違的微笑。
“你笑起來很好看的,沒人跟你說嗎?”幾人向餐桌走去,昊蓮放下了Nike讓它自己走在前面,跟並排走在一起的阿錚笑著說。
“是嗎?我媽說我笑起來跟哭似的。”
“大哥啊,昊小姐說得是真的,你還是笑一笑比較好。”落在後邊的鯊魚緊走一步跟上來,將一隻手搭在阿錚的肩膀上。
“你小子別跟著忽悠了,阿明呢?吃了飯我們商量點事情。”阿錚輕輕推開鯊魚放在肩膀上的手,他有點不習慣這麼親近的方式。
“你真不認識我了啊大哥?”鯊魚輕聲的跟阿錚說。
阿錚疑惑的看了看他。
“你在GL陸院,教過我們的狙擊課程,但那個時候你黑些瘦些。”鯊魚說這話的時候有點緬懷,“你的拍檔,汪教官,我記得你們突然之間就離開了。我現在還記得你逼著我們全天候和晝夜和多種環境下的訓練,還有可怕的野外生存生存。”
阿錚突然想起來了,是的,汪,那個陪著自己緩衝恢復的兄弟,還有眼前這個孩子,那時候他應該沒這麼胖沒這麼高,嗯,印象中雖然他也是胖乎乎的,學員號是多少來著?忘記了,不想了。
他微笑著沒有回答,坐下來,開始吃飯。
阿明回來了。阿明很享受這樣的氣氛,像一家人,不像是僱主跟僱工(阿錚這樣形容自己),他接過譚光遞過來的米飯,大口的吃著。
46。有你在,就有了世界
2006年,4月21號,晴,溫度21—32度,東南風3-4級。
阿錚坐在昊蓮門口的秘書室檢視著她今天的活動安排。跟往常一樣,上午9時,例會,10點半,接見有工作需要諮詢的各部門負責人。中午有一個飯局,12點在金葉大飯店跟美國的供應商吃飯,下午3點,在帝豪大飯店參加新科技交流會,下午5點半,在龍騰大酒店參加潮汕商會總會的聚會,這一切阿錚在昨天就記了下來,所有的場所跟行進路線都已經在自己的心裡,安全及應急措施及齊備。重點防備區是在下午三點去帝豪飯店途中及晚上的宴會。
下午2點40,司機準時將車從負一層車庫開到樓下,阿錚、阿明、鯊魚三個人呈 “品”字型將昊蓮護在中間,鯊魚跟阿明一身黑色西裝,寬邊墨鏡,一看就是保鏢,而阿錚,還是一付簡單的打扮,天藍色短袖襯衣,藏青色西褲,外套放在臂彎上。昊蓮穿著一條淺白色牛仔褲,同色的襯衣,袖子卷著,路出手腕上的運動型手錶,頭髮很隨意的紮成一個馬尾,白皙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細細的項鍊,吊墜是一隻由深綠色翡翠雕成的龍頭。她這一身打扮看似隨意,卻是一戶普通人家幾年的收入。卡賓犬似乎病了,昊蓮捨不得讓它參加那麼嘈雜的場合。
譚光也沒有來,“他要在公司處理一些事務。”這是昊蓮說的,阿錚並沒有開口問。
阿錚走到司機座位敲敲窗戶,司機放下窗戶,阿錚塞給他一樣東西,然後跟鯊魚等人一起坐到後廂。上車後,他升起隔音板,昊蓮開啟車載電腦,繼續工作,鯊魚在側面的酒櫃上給昊蓮倒了一杯HAUTBRION,酒的顏色在紅色中帶有深棕色,看來頗有點年份了。阿明則在一旁不言不語,好像有心事。
他當然有心事了,今天早上,阿錚突然塞給他一疊鈔票,微笑著說,“你的週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