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歲的大漢,聽說早年是殺豬的。
其實仵作是個非常不受尊敬的職位,通常做的人也是下九流,連討個老婆都難。要不是真的窮; 不會有人願意來做。做這行也沒有專業可言,全憑經驗。仵作看了之後用一口濃濃的方言口音說:“死了兩年多哩!看這樣子是冬天的時候死的; 那就是兩年半。”
許大人走過來; 對長寧拱手說:“大人; 下官不明白; 您是怎麼神機妙算,知道這裡埋了具屍首的呢?”
趙長寧決定保持自己高人的神秘感,讓別人猜去。“線索就在你的眼前。”
“啊?大人,什麼線索……”許大人更疑惑,但趙長寧已經走到前面去跟徐恭說話了。
“大人,既然真正的顧小姐早就死了,那這案子便不簡單了。”徐恭有些興奮,“咱們應該趕緊回大理寺,呈遞公文讓此案重審。”
“先不急。”趙長寧搖頭說,“弄清楚再說,如果此人真的是顧家小姐,那自己的女兒被調換了,難不成顧老爺就不知道?亦或許其實顧老爺也有問題……”
“我們應該問問陳蠻!”徐恭立刻反應過來。
趙長寧就是這個意思,老師有沒有問題,陳蠻難道會不知道嗎。
但趙長寧想提審陳蠻,卻遇到了麻煩。
他們匆匆趕回縣衙死牢,獄卒卻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趙長寧只得自己進去檢視,牢裡關的陳蠻渾身都是皮開肉綻的傷口,嘴唇乾裂,毫無血色,氣若游絲,已經昏得不省人事了。
“我不是說了不準打嗎?”長寧沉聲說,她的心情真的不太好了。要陳蠻就此交代在這裡,死無對證,她還破個鬼案子。
獄卒連忙上前,拱手說:“大人,這小子不老實,審問也不好好回答。咱們就……就教訓了他一頓鞭子……”
趙長寧深吸一口氣,牢房有牢房自己的規矩,不聽話就是要被打的,可不會聽她個外來官的話。她說道:“你去個請郎中,抬到個乾淨些的牢房給我治傷,銀子我出。”
“是他們壞了大人的事,哪能讓大人出銀子!”許大人賠笑,給了兩獄卒一個一個巴掌,“您出來坐吧,這牢房裡腌臢得很。”
可不是,吃喝拉撒都在裡面,又陰又潮。跟牲畜棚比來都差不多。
“不必了,我在這兒看著,快去叫人!”趙長寧還會不瞭解這些人。她不在這兒看著,指不定這些獄卒會怎麼敷衍。在死牢裡,沒等上刑場就耗死的犯人不知道有多少。
總算有皂隸燒了熱水進來給陳蠻清洗,一會兒郎中也來了。趙長寧發現陳蠻竟然在發燒,心裡咯噔一聲,怕他是傷口感染了。醫療手段這麼落後,沒有抗生素,傷這麼重很容易就死。但她也沒有辦法,外面皂隸來傳話說郭氏到了,她叫徐恭在這裡看著陳蠻,先去審問郭氏。
縣衙大堂,被傳來的郭氏跪地給她請安。
“你起來說話吧。”趙長寧坐在錢糧師爺的椅子上,問道:“你說過你家小姐有塊玉佩,隨著小姐下葬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塊。”
說著叫四安把玉佩給她看。
郭氏端詳了之後點頭:“模樣是這樣的,民婦伺候小姐也不過一年,實則也不清楚。”
“你只伺候了你家小姐一年?”趙長寧皺眉,按照郭氏的描述,她本來以為郭氏是一直伺候顧漪的。
郭氏點頭說:“是啊大人,您是想岔了。顧老爺從淮揚回來的時候沒帶什麼人,咱們都是陸續買進來的。民婦看來,就是守門的顧福是一直跟著顧老爺的。”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為什麼她們不知道此顧小姐非彼顧小姐了,長寧又問:“尋常你們老爺和小姐,有沒有什麼古怪的?”
“要說古怪,倒也是有的。”郭氏仔細回憶了一下,“民婦曾聽到過小姐同老爺爭執……小姐氣得哭,飯都吃不下。”
除此之外,別的卻什麼都問不出來了。郭氏畢竟只是個目不識丁的婦人,眼界不夠,心思也不夠細。眼下只有指望陳蠻趕緊好過來,陳蠻自小就拜與顧章召隨他學文章,他知道的總比郭氏要多。
趙長寧嘆了口氣,對許大人說:“大人,既然玉佩對得上。不如將顧漪的墳起了,看那塊玉佩是否也對得上。便知道是否真的有兩個顧漪了。”此案變得越發
第40章 第四十章
第40章
陳蠻早年喪父,跟著武館討生活; 後來遇到顧章召; 顧章召賞識他帶他讀書,可謂是對他有知遇之恩。兩年前他的母親也因病逝世之後,他身邊更是再無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