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金榜題名的時候騎馬遊街,她便一眼看到了騎在馬上的探花郎,當時便覺得這位探花郎清秀俊逸,那時候卻還沒有如今的仰慕。只是這些年來,趙青天的名號在坊間流傳,她時常聽戲文裡他的故事。竟越來越傾慕了,
方才驚鴻一瞥,越發覺得趙大人言語溫純,謙遜有禮,而且……是長得真的非常俊啊。
章若瑾回過神,拉了丫頭的手,徑直往淑太妃那裡走去。
倒是趙長寧剛走出宮就遇到了幾個同科的進士,同科見了總要相互寒暄一番,更何況趙長寧又是升官最快的一個。既是當初一起中進士的,長寧不能抽身走人,也只能淡笑著寒暄。這樣一來就耽誤了出宮的時辰,等到她準備走的時候,劉胡已經領著兩個小太監,立在夾道的廡廊下面等她了。
“趙大人,皇上有請您過去。”看得出他已經站了很久了,額頭上全是汗,脖子那塊的衣裳都溼了。
趙長寧心裡轉過萬千的念頭。拳頭在袖中緊握,趙長寧淡淡道:“那煩請公公前面帶路吧。”
御書房裡滴漏聲聲,朱明熾還在見大臣。手裡轉著一串奇楠沉香珠子不語。
陳昭站在旁邊,見了便道:“皇上可是有煩憂之處?可要微臣替您排解?”
朱明熾輕輕地嘖了聲:“……朕剛登基不久,雖然現在沒有人說三道四了,但文官卻多有不服。便以章程為首的不服於朕,這麼多棟樑大臣,也不能一一去殺。”
陳昭是錦衣衛指揮使,是武官。對朝政上爾虞我詐的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第67章
胡猶豫了一下; 繼續說道:“奴婢聽崇仁殿的宮女說; 今兒章家二小姐去看望淑太妃; 路上撞到了趙大人。兩人說了會兒話; 章家二小姐還紅了臉……”
朱明熾聽到這裡卻嘴角微勾; 竟是笑了笑。劉胡這老太監; 看人的眼睛忒毒了,不過他千算萬算; 卻是怎麼也想不到那個關節去的。
不過是個女子,他有什麼在意的。
朱明熾道:“知道了。”
新皇反應不強; 倒是讓劉胡疑惑得很,新帝極少去後宮; 雖然選秀選起來了一批秀女。但是地位稍微高些的,也不過是宋家那位順妃娘娘宋應蓮,還是因為順妃娘娘的父親在前朝協助新皇的緣故; 卻也沒召幸過。這位趙大人雖眼看著待遇上沒什麼特別的,但一向克己的新皇,竟在深宮中強佔了人家; 應該是有幾分喜歡的,怎麼會沒什麼反應呢……
劉胡眼瞥到新皇那盞冰鎮蓮子酸梅湯已經沒有冷氣兒了; 便端了告退出來,讓小太監去換了冷的過來。
帝王的心思; 他以後還要多揣摩才是。
這天趙承廉下朝後,第一個來找了大哥趙承義。
趙承義不過是個小小的主事,反正家族裡千變萬變; 也落不到他頭上來。此刻正在春姨娘的伺候下寫字,穿了件道袍,閒雲野鶴一般。
趙承廉進來後,春姨娘就退下了。
他略掃了一眼兄長書齋的環境,實在是簡樸,就連伺候的姨娘也是半老了。他自己前半月是剛收了個貌美小丫頭入房的。他們這樣的人,若過得寒暄了反而會被人笑話,偏生這大哥腦筋死,不會來事。所以家裡一應靠他來貼補,否則就兩人那點俸祿,夠趙府這麼龐大的開銷才怪,早就給餓死了。
看到二弟來了,趙承義就有些誠惶誠恐,這二弟極少到他這裡來。請他坐下一同喝茶,問道:“二弟怎麼親自來了?有什麼話託人轉達就是了。”
趙承廉喝了口茶,才道:“此次前來是為了跟大哥商量長寧的親事。”
趙承義就更是疑惑了,長寧的親事?不是定的他山東老家的表妹嗎,雖然他不喜這樁親事,但如今算來那女孩子應該已經差不多及笄了,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趙承廉知道兄長心裡想什麼,茶杯一放說:“大哥,如今趙家的家世不同往日了,長寧又是家裡的嫡長孫,正科班探花郎出身,大理寺丞,京城裡什麼樣世家的女子挑不得,何故要去娶一個已經沒落家族的女子,日後對他的仕途沒有裨益。再者竇氏是什麼家世底蘊,若娶了進來,以後生了孩子她未必還能好好教養。”
其實趙承義也有這個顧慮,只能一嘆:“我卻也有這個想法,只是竇氏不肯,長寧一貫就對他的母親言聽計從的,我也沒有辦法。”
趙承廉聽了更是無言,如此懦弱,難怪混了這麼久還是個主事。他柔和了些聲音,繼續道:“那愚弟我再說句不中聽的話,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