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雲淡風輕。而那被埋起來的東西,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可怕,一朝被激發出來,就是剩下——毀滅了!”
蘇星並不意外的在已經有些殘破的豐悅酒樓裡發現了馮開,她正扶著一根柱子,低著頭大概在回憶著什麼。
“在想什麼呢?”
馮開抬起頭,一見是先生,連忙振作了精神:“先生,我,我是出生在這裡,我只是想看看。”
“你若是想,不妨將這店重新開起來。”蘇星拍拍她的肩膀,“或許有一天,你弟弟來到京城,看到這酒店,會來找你。”
馮開眼睛一亮:“如果他能看到,如果——已經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如果活著,過得好不好。”
蘇星哈哈笑了起來:“你要有信心,如果你都沒有信心了,你弟弟便是離你近在咫尺,怕也難與你見面。”
馮開點點頭。
蘇星補充了一句:“不過開店歸開店,你也別一門心思都放在這裡了。你是未來的將軍,可不能整天在這裡守著。”
這時玖零走了過來,向馮開看了一眼,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便站到她身後了。
蘇星看了玖零一眼,便知道她有話要跟自己說,便向馮開問道:“皇宮那邊怎麼樣了?”
“宮裡有點亂,每天都有偷了財物想從皇宮裡偷溜出來的宮女宮侍,不過總的來說還算平靜。對了,今天有個自稱是皇帝貼身世女的宮女跑出來,說要見先生。我已經派人去找先生了,難道先生沒有接到訊息嗎?”
蘇星想想自己剛從懷竣王府出來便到這裡,想來是錯過了,便問:“她可曾說是什麼事情?”
馮開冷笑一聲:“什麼都不肯說,架子倒是很大。”
蘇星微微一笑:“什麼都不說,那就晾她兩天吧。我不急。”
蘇星果然沒有立刻進宮,她沒有去以前的翼王府,也沒有去大將軍府,更沒去肅寧王府,而是跑道蘇家住了下來。
蘇姽倒是很歡迎她,她在右相的位置上坐了很多年。蘇星便向她請教了自己正在編撰了四部法典的事情,蘇姽給了她不少提示和指點,甚至還修訂法典的理由,將朝中工於實事的幾名官員拉到自己府中來,介紹給蘇星。
蘇星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剛剛姑姑的念頭是先在她上位前,幫她熟悉下朝廷中的一些人物——當然不是那些忙著爭權奪利的傢伙。便也從善如流的請教起來。
這些官員在朝廷中本來多不受重用,又與蘇姽關係極好,如今大勢所趨,這位翼王殿下恐怕就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帝,她們倒也沒有拒絕。
然而當她們看到蘇星事先寫好的草案時,也不禁覺得震動,這四部法典涉及的範圍之廣,內容之多,程度之深,不說寫出來,光是能夠看明白就已經不容易了,心中對蘇星欽佩之餘,也更加盡心盡力——或者這一位,有希望成為大家心目中的明君吧。
她們多少還是有些慶幸,畢竟蘇星也是劉氏嫡血,這樣的帝位更替不會讓大多數人心中有什麼牴觸情緒。而如果是來的人是馮開,恐怕首先一個,北方的祁連和翼州就不會賣她的帳,更不用說能收服泉州。
對於京城中的那些頑固勢力來說,這最多隻算是劉氏內部的皇位之爭,而不是改朝換代。
早已經不用去上朝的蘇遷看到蘇星倒是很開心,不過了幾日後,見她只是處理下現在京城中的重要政務,便是埋首法典之中,不禁也有些忍不住:“你到底打算這樣呆到什麼時候。不是我催你登基,就算你暫時不打算登基,至少要想辦法恢復正常的朝政秩序吧。不然現在舉國一片混亂,各地重大決策到了京城無人處理,時間一長,會出大問題的。”
蘇星頭也不抬:“怎麼,你嫌我在你家住的太久了,白吃白喝要趕我走了。”
蘇遷翻了個白眼,索性接話說下去:“我俸祿本來菲薄,現在朝廷又停止運作了,只怕過幾個月就要喝西北風了,這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你再不想想辦法,我們一家都要餓死了。”
蘇星提筆牽袖,望了蘇遷一眼,又垂下眼睛,輕輕說:“現在嫌我吃多了,將來焉知我們還有多少時間能像現在這樣吃飯?”
蘇遷一怔,也不禁神色有些黯淡:一國之君,斷然沒有總在臣子家吃飯的道理,即便是血親。然後略舒展笑容勉強道:“你若喜歡,也可以隨時來這裡吃飯。”
蘇星笑了笑:“到了那個時候,凡事都身不由己。”提筆蘸了蘸墨,忽然想起什麼一樣,“我且問你,婉兒和嫻兒這幾日你也見過了,你覺得這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