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教四處號召受災百姓加入義軍。小姐前段時間救下的那個少女馮開,也參加了鳳仙教,尹修覺得她身世清白可用,計劃暗中培養她成為義軍中骨幹,已經陸續安插了三個得力的人在她身邊,將來好為我們所用。”
蘇星點點頭:“今年江南災情嚴重,朝中權柄又大半在費歌之手。”諷刺的笑了下,“可惜她哪有安邦定國的心,不趁機多撈幾筆就算是客氣了,江南之事,恐怕會越演越烈,劉晗忙著與費歌爭權,眼下只怕更是騰不出手來清理鳳仙教。既然如此,便按照尹修的計劃,讓鳳仙教把這天下攪亂吧,世道越亂,注意我們的人便越少,便也越安全。鳳仙教的力量只要利用得當,很多事情比起我們自己動手恐怕要好很多!”
玖零點頭:“尹修也是這麼說的。另外,尹修調查了江南的富商和貴族。發現其中對我們最有價值的是江南商會副會長之一的管濤。管濤精於商道,善於用人,為人和善好施,在民間威望很高。加上她商業眼光獨到,投資過的生意幾乎沒有賠錢過的,而且很多都是大賺。這次江南水災,她也是帶頭募捐,捐款捐藥都是各富豪之首。她與江南的許多官員,來往也十分密切,關係多數都很好。”
蘇星抬了抬眉毛:“尹修看中管家了?”
玖零道:“裡華平常也很關注江南的幾大富商。這幾年的情報顯示,管家與費歌應該沒有關係,目前也沒有完全投靠哪一路實力。這幾年她的財富增長不少,變得越來越醒目。尹修說,她引起費歌的注意是遲早的事情,這麼大一塊肥肉在懷竣王面前晃來晃去,又怎麼會被放過,所以早早也在她身邊安插了人。如果時機到了,隨時可以聯絡上管濤,她被費歌逼得走投無路的那一天自然會投靠我們。畢竟她可以和我們談條件,而在懷竣王府面前,只有乖乖挨宰的份。”
蘇星微微合了眼:“管家目前幾口人,有無子女?”
玖零答道:“管濤雖然善於經商,但似乎與女嗣單薄。連正夫夫侍有五人,現在卻只有四個兒子。她當年料到這一點時,便收了一個義女養在家中,打算培養成繼承人,將來入贅管家,好傳承香火。”
沉吟一會,蘇星又問:“尹修是不是說,此事要我親自出馬?”
玖零果然點頭:“以管濤的身家和胃口,非身份足夠重的人不能打動她的心。小姐身為肅寧王府公子的妻主,又是王大將軍的義女,自然能最大程度上讓管濤相信我們能夠保證她的利益。”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除了肅寧王府,又有誰能夠勉強抵抗懷竣王府呢?
蘇星點點頭:“我知道,你回去告訴尹修,等過了新婚,我會想辦法去江南一趟。”
玖零點頭:“三公子,前日也去了江南。”
蘇星皺起眉頭:“他去江南做什麼?”
玖零道:“據裡華傳來的訊息,好像是三公子的藥鋪和醫館捐了不少藥材到災區。有的地區,災後的瘟疫似乎有冒頭的跡象,部分災民出現恐慌情緒,正在四處流竄。三公子不放心,所以趕去了。”
蘇星撇了下嘴:“是想借機收買人心吧。”岳雲琴從不做沒有利益可圖的事情,什麼上天又好生之德,什麼憐憫慈悲之心,於他根本就是狗屁。
跟岳雲琴的人不熟的人,一般都會把他當成世間少有的謙謙文雅君子,絕代的容貌,青竹樣的氣質,菩薩似的心腸;跟他熟的人,都知道他其實是外柔內冷,實際上把所有人的死活都不怎麼當一回事,凡事都是自我為中心;和他再熟一點的人,比如蘇星,便知道此人根本就是純粹的肉食動物一隻,但常常喜歡把自己偽裝成草食動物的口糧。
有的時候,她甚至也猜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比如,他似乎是在意自己的,時不時還在眾人面前搞幾齣爭風吃醋的小鬧劇,但是自己一出任琅嬛府主後,他就迫不及待的要了一筆銀票走人——一年七個月看不見他的人影,也沒有半個字寄來。
這也在她意料中,琅嬛府又不是什麼好地方,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若是能全身而退,哪個會還在這裡停留。他要走,她便讓她走了,他要錢,也都如數給他。
她滿以為他走後不久,會聽到他擇妻另嫁的訊息,憑他的容貌和手段,這本是很容易的事情,然而卻又一直沒有這樣的訊息。自己按月要吃的天香定心丸,也從來沒有停過的按時送來。
可是一見面,又毫不留情的諷刺她再娶,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送他的三百年的桐木琴挑斷絃。
玖零總是說他對自己有心,可惜她完全看不出他那顆心在哪裡——岳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