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畢竟是雄踞一方之梟雄,雖然被寇仲說服招攬,但心中傲氣旁人怎及,這輩子也只在秦一手下連續吃憋。
兩人現在雖是站在同一條船上,也時刻不忘找回場子。
對這老傢伙的心思秦一早就心知肚明,也不計較。若是這杜伏威連跟他叫板的勇氣都沒有那也根本就不配他枉費心思把寇仲叫來。
說起來,天下群雄中,真正能夠被他另眼相看之人就有老杜一席之地。
秦一認為杜伏威的軍事才能絲毫不比李世民遜色,唯一可惜的是他是個政治上地白痴,對待治下百姓一味殘酷,正是犯了大忌。
所以,杜伏威才只能成為一方諸侯,而無法問鼎江山,這也是他與李世民、竇建德之流最大的差距。
微微一笑,秦一併不準備給他留面子。要想折服老奸巨滑的杜伏威,只有表現的比他更加強勢,不然只會生出更多的變故。
傲然說道:“若在平原上,三萬江淮軍亦不是我一萬黑甲軍對手,如果由本座親自統兵的話,可以再加上一倍。
戰爭對於兩方來說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公平可言。雙方都是竭盡所能製造對己最有利的客觀條件;只有傻瓜才會選擇正面硬拼。”
杜伏威聞言果然臉色鐵青,冷哼一聲,說道:“然則就是說我江淮軍只是二流之師,不配做秦兄的對手了?”
站在一旁幾名隸屬於江淮軍地將領也無不面露憤慨,若不是顧忌秦一的兇名換做旁人恐怕早就拖下去一刀砍死了。
秦一絲毫不為所動,夷然說道:“大總管可知某為何有此判斷,非是可以扁低江淮軍的將士,只因你們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所謂上行下效,焉能與百戰之師對抗?”
“弱點?”
杜伏威覺得秦一在故弄玄虛。若說打仗他手下的這些士兵怕過誰來,怎麼可能有什麼致命的弱點。
“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真相往往隱藏在最普通的事實下,大總管難道已經忘卻先前為何降唐?”
杜伏威心中一震,冷眼瞅著秦一,沉聲說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說……”
“沒錯,因為大總管害怕了,你怕這天下正道視你為妖孽,你怕慈航靜齋的強大勢力。所以,李秀寧無法說服於你。李世民無法令你信服,但偏偏卻是梵青慧地弟子讓你顧慮重重,以至被她輕易勸服。
難道……我說的有錯嗎?”
杜伏威一臉漠然,心情卻早已緒亂,心中不斷的質問著自己:是否真的如秦一所說自己果真是畏懼了,或許吧……千年以來慈航靜齋統帥正道武林,真正實力豈是旁人可以應付,就連自己手下不少將領士兵都是來自各處的武林門派。
若是慈航靜齋真要一心對付他,那他的手下會否兵變,這個可能不得不讓他擔憂。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本就是江湖人,又怎麼可能脫離得了江湖地桎梏!
秦一眼眸中透出一絲憐憫,若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不管到了什麼位置,終究是一條可憐蟲。
慈航靜齋,就是一顆擎天巨樹,以它為中心,根系向階層蔓延,千年以來從上到下早已編製成了一張碩大無蓬的巨網。
現在,是時候需要有人來把它狠狠的砸個稀巴爛了。
看來,老子是註定了要當個破局者!
“大總管可知道當年戰國七雄爭霸,為何偏偏地處偏遠的秦國可以打敗國力強盛的齊、楚,乃至統一六國?
皆因秦國的軍隊不拜蒼天,不信鬼神,他們唯一需要效忠的就是秦皇,正是這種敢於打破世間一切的信念。
天不懼,人何懼之!
我麾下兵鋒所指,就是天王老子也要退避三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大總管以為此等統兵方法可能勝過貴下的江淮軍否!”
杜伏威高大挺拔地雄軀猛地一震,死死的盯著秦一雙眸。
半晌,幽然嘆道:“江淮軍不如矣;有秦兄這樣的人物,不知是天下之幸亦或是百姓之災!”
秦一哈哈笑道:“沒有發生的事情,想那麼多作甚,眼前需要應付的是林士宏的聯軍,說句老實話,跟這些人打仗真的讓人提不起興致,到時候還要麻煩大總管了。”
杜伏威恍然道:“林士宏的軍隊鮮于戰鬥,我與這傢伙曾經幾次有過摩擦,可惜這膽小鬼最後都怯戰了。
中原能夠讓秦兄生起興趣的,大概也只有北邊那位了吧。”
秦一卻突然搖頭說道:“李世民雄才為略,又是罕見地軍事天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