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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生活在安寧中,平日裡雖然偶爾喜歡說東道西,但也算得上淳樸良善,他們沒見過世面,看到蕭荊山的猙獰疤痕便以為這就是響馬了。可是如今真正的響馬就在眼前,這些人才知道響馬原來是這麼可怕。
那響馬頭子顯然已經看出蕭荊山不是尋常人,盯了蕭荊山半刻,忽然抱拳說:“這位兄弟,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貴村,多有得罪。我等即可就走,村內財物一概不動就是。”
說著就揮了揮手,喝令道:“放了他們,走!”
眾位村民見此,都面上露出驚喜,梅子心裡也鬆了口氣,想著總算是沒出什麼大事。
誰知道蕭荊山卻身形一動,轉眼間便已經擋在了那個響馬的馬頭前,沉聲道:“慢著!”
梅子見此,心頓時提了上來,他們既然要走就讓他們走吧,蕭荊山怎麼又攔住他們?
那響馬頭子顯然也有疑問,連忙抱拳問:“這位大哥,請問還有什麼指教?”他對蕭荊山的稱呼,已經從“你”到“兄弟”,從“兄弟”到“大哥”了。
蕭荊山卻沉下臉質問道:“你們離開這個村子打算去哪裡?去繼續騷擾其他村子嗎?”
響馬頭子顯然沒想到蕭荊山有此一問,當下也有些不耐煩了。畢竟蕭荊山雖然看起來不同凡響,但他們也不是吃素的,之前是看他不一般,這才不想招惹麻煩打算放過這個村子,如今此人竟然管起他們以後的營生了,他怎能不惱。
當下響馬頭子哼哼著冷笑了兩聲:“這位大哥,凡事不能做絕,我不去村子裡找吃的,我怎麼辦,我手下十幾個兄弟怎麼辦?”
蕭荊山的目光淡掃過此人:“你們吃什麼我管不著,但我絕對不允許你們再去騷擾其他百姓。”
他這話一出,眾位響馬面面相覷,個個沒好臉色,紛紛嚷嚷起來:“不管他是什麼人,做事也不能太絕!”
響馬頭子一揮手,制止了手下的抱怨,冷笑道:“大哥,什麼都不說了,要斷咱的營生也可以,好歹亮出點本事來。”
36、蕭荊山的箭
“大哥,什麼都不說了,要斷咱的營生也可以,好歹亮出點本事來。”
此話一說,眾多村民紛紛望向蕭荊山。他們是怕響馬,是盼著響馬走,可蕭荊山一說出剛才的話,他們也知道不該就這麼放響馬去禍害其他村子。可是如今響馬要讓蕭荊山亮本事,蕭荊山有啥本事可亮?
梅子緊緊攥著手上的斧頭,又摸了摸腰間的尖刀,想著是不是該這時候給蕭荊山送上去。
誰知道她還沒來得及出去,只見蕭荊山身形一動,簡直如飛一般躍到了其中一個響馬的馬背上,那個響馬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反應,蕭荊山又一個翻身,火把搖晃,火光一明一暗間,人已經穩穩地重新落到了響馬頭子的馬前。
響馬頭子驚看著蕭荊山,只見他手中握著一把弓,另一隻手還捏著一枝箭。
梅子心裡大喜,她知道蕭荊山箭法準,如今這麼一跳一躍就得了弓,自然能鎮住那夥響馬。但梅子隨即又擔心起來,他怎麼只搶了一枝箭啊,這麼多響馬呢,可怎麼對付得過來。
蕭荊山抬手,拉開弓,搭上箭,瞥了響馬頭子一眼說:“射箭,你們在軍中的時候都應該在這上面下過功夫的吧。”
響馬頭子臉上僵硬,點了點頭說:“好,就比這個。”說著他也解下背上的弓來,搭上了箭說:“你要怎麼比?”
蕭荊山手中的箭已經穩穩地搭在了弓上,他頭微低,貼上弓,手中的弓緩慢右移,最後對上了一旁的響馬。
那幾個正好被他弓箭對上的響馬,開始還沒什麼感覺,後來只覺得那對準自己的箭頭冒著森森的寒氣,而那個男人凌厲的目光射過來也如同箭一般。
其中一個面目可以稱得上“清秀”的響馬只覺得心裡“嗖嗖”地泛起了寒氣,忍不住驚惶地喊道:“別射我!”喊完這話,他似乎有些羞愧,但還是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的頭領。
響馬頭子目光射向蕭荊山,喝道:“你要幹什麼?”
蕭荊山抬起的手一直沉穩地搭在弓上,聽到這話時,他淡淡地說:“射箭。”
當這話說出的時候,他鬆手。
箭,離弦。
火把搖晃中,箭飛一般射出,帶著暗響。
響馬頭子緊緊皺起眉頭,飛身就要過去救人,可是此時此刻哪裡來得及!
梅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假如蕭荊山殺死了其中的一個響馬,那這些響馬怎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