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的確想確認一下是否有隱衛;其二,也讓那些隱衛看清她的臉,知道是她,應該不會貿然當成了刺客吧榛。
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她側首對著邊上的琳琅說道:“走,我們進去吧!”
殿內,光線同樣很暗。
要不是一行有兩人,這種陰森森的地方,夜裡還真沒有幾個人敢來已。
一個婦人坐在破爛不堪的桌案前,神色黯淡地望著桌子上的一盞如豆燭火,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就連有人進來,也沒有察覺。
“淑妃娘娘。”
直到主僕二人走到她面前站定,婦人才意識過來,緩緩抬起眼,循聲望向兩人,在看到蘇月時,渾濁的眸光微微一閃,眸底掠過意外,不過很快,又恢復沉寂一片。
半響,兩人都不發一言。
蘇月微微一笑,輕拂了裙裾,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來做什麼?”最終還是淑妃沉不住氣,率先開了口。
蘇月抬眼望住她,朱唇輕啟:“救你!”
淑妃一震,愕然看向她,在看到她眼底的一片平靜時,啞然失笑,“尋我開心?”
蘇月低笑,“淑妃娘娘以為本宮很閒?”
想了想,她還是用了本宮二字。
其實這樣的稱呼很亂套,原則上講,她應該叫眼前的這個女人太妃,可是,商慕炎又沒有冊封,她也不好貿然。
淑妃眯了眯眼,“為何救?如何救?我憑什麼信你?”
前段時間,她的兒子故意將商慕炎調虎離山去了南軒,都沒有能將她救出去,外面都是隱衛,她如何能逃出去?
“相信淑妃娘娘也知道本宮的兒子,在娘娘的兒子手上!”
蘇月開門見山。
淑妃微微一怔,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流光,她垂了垂眼,掩去眸中情緒,再抬眸,平靜地看著蘇月,“所以呢?”
“所以,做孃的要救兒子,而做兒子的要救娘,正好,一拍即合,所以,這筆交易成交!這也就是娘娘所問的為何救。”
淑妃眸光一斂,“寒兒找過你?”
“是!”蘇月點頭。
今日有人讓志兒帶給她一個荷包,確切地說,是一個繡了一半的荷包,那荷包她認識,是曾經她住在狀元府的時候,準備給林子墨繡的,當時,是為了測試他紅綠色盲,說,不知道上面繡什麼花,所以才有了這個荷包,後來,她回了八王府,荷包就丟在狀元府了。
林子墨都失蹤那麼久了,荷包怎麼會在志兒手上?
問志兒,志兒說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個宮女交給他的,問是哪個宮女,又說不清楚。
蘇月在荷包裡面發現了一張字條,字條上寫著,“想見兒子,巳時來如意茶樓,只准一人前來,否則永遠也見不到!”
她哪敢怠慢,當即就出了宮,她知道,如果是以自己本來的身份出宮,定是有很多人跟著保護她,所以,她易容成了琳琅,做出奉了她的旨意出宮辦事的樣子。
在如意茶樓的雅閣裡,她見到了那個男人。
那是時隔多日以後,她再一次見到那個曾經叫商慕寒,後來叫林子墨的男人。
當然,她是琳琅的模樣,而他也是一個陌生人的喬裝。
可就算是易了容,舉手投足間,他還是一副翩然若仙的樣子。
可就是這樣一個有著仙風道骨的男人,滿手血腥,還生生奪走了她的孩子。1
她曾經無數次想,再見面,她一定會親手撕了他,可是,很奇怪,兩人的見面很平靜。
或許知道衝動解決不了問題,又或許知道一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另一方,所以,他很平靜,她同樣很平靜。
兩人開門見山,直接談條件。
他放了她的兒子,她救出他的娘。
商慕炎出宮在外,時機正好。
林子墨說,這事兒越快越好,以防商慕炎回宮就不好辦,他會像上次一樣,做出自己在某一個鎮上露面的假象,給她製造機會。
蘇月問他,她憑什麼相信他?
他有些激動,他說,就憑他曾經喜歡過她、她也喜歡過他;就憑商慕炎殺了他的孩子,而他卻將她的孩子養得白白胖胖;就憑他的娘淑妃還在她的手上;就憑兒救孃的心,跟娘救兒的心是一樣;就憑她兒子的生死還捏在他的手上。
蘇月就啞口了。
想了很久,也權衡了很久,她答應了。
她負責救出淑妃,他負責歸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