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柝。
每個月十五她都會來這裡,和那個男人一起,哦,不,不是每個月,上個月十五那個男人就沒有來,這個月亦是。
石階下來,再穿過一截甬道,眼前豁然開朗,是一處石室,石壁上的一顆夜明珠將室內照得亮堂,偌大的石室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寒玉床。
寒氣盈盈、薄霧裊繞,緊緊籠罩在寒玉床的周圍,竟有幾分似幻境,床上面,一個女子悄無聲息地躺在那裡胄。
湖綠色的羅裙,長髮漫肩,小臉蒼白、眉如遠黛、蔥鼻如玉、同樣沒有一絲血色的唇瓣輕輕抿著,唇角微微上翹著些些弧度。
那樣恬靜,仿似只是睡著了而已。
舒思洋緩緩走近,眸光緊鎖在女子的臉上,那張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
在床榻邊站定,她抬手輕輕觸控上女子的肌膚,一股滲人的寒氣逼來,她一顫,將手拿開。
身後傳來動靜,她回頭,男人白衣翩躚的身影入了石室。
她怔了怔,有些微的錯愕,終究還是來了是嗎?
心口微微一窒,她輕蹙了眉心,將目光收回,又轉過頭看向床榻上的人兒。
沒有說話。
因為她在生氣。
她以為他會像曾經的無數次一樣,從後面走過來輕輕抱住她,然後,低聲問,“怎麼了?”
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是走過來了,只是走到了她的旁邊,與她並肩站著,其實,連並肩都不算,因為兩人之間還保留了一個人的距離。
“你姐姐情況還好吧?”
終究還是商慕炎打破了沉寂,他的眸光凝落在床榻上的女子身上,聲音有些啞,響在靜謐的石室裡,迴音縈繞。
舒思洋沒有看他,只彎了唇角微微一笑:“都這樣躺了三年多了,有什麼好不好的?”
商慕炎淡垂了長睫,沒有吭聲。
兩廂沉默。
舒思洋水袖下的小手攥了又攥,輕咬了下唇心中略一計較,她側首看向邊上偉岸的男人,故作輕鬆地笑道:“我以為爺以後都不會來了。”
商慕炎眸光微閃,輕抿了唇,淡聲道:“怎麼會。”
“上次不就是沒有來嗎?”
話就這樣說出了口,舒思洋轉眸看著他,目光灼灼。
見男人面沉如水,也淡漠如水,卻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又笑了,“也是,爺也沒有義務一定要來,爺不欠姐姐什麼。”
“欠姐姐的人是我,當初,爺也沒有想要讓姐姐捨身相救,畢竟你們也並不熟悉,是姐姐見我跟爺已兩情相悅,而我一直為爺的身子傷心難過,姐姐心疼我,才有了捨身救爺之舉,跟爺無關,爺不必覺得虧欠,虧欠姐姐的人是我,她是為了不讓我這個妹妹難過,為了我的幸福才做了這麼大的犧牲……”
舒思洋胸口微微起伏著,聲音有些哽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