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不開口說殺,就沒有一個人敢動手;
他渡眼色給張安,他跟商慕展說,他就是想要心慈手軟,他跟她說別胡鬧,說到底,他就沒有想過要殺她,從來沒有。
但是,一句“蘇月,算是我高看了你!”,一句“不可理喻的女人,住手!”徹底將她逼到了絕望。
她怎麼可能傷害洋兒?她不會傷害任何人,他知道,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啊!
所以,甚至,當她將洋兒挾制住作為人質的時候,他竟然有些隱隱的激動。
他想,她可以離開了,洋兒在她手中,商慕毅定然不會輕舉妄動,而他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受威脅放她離開。
他不怕誰,也無需看誰的臉色,但是,他有他的擔子,他有他的責任,他是領頭者,商慕毅說得沒錯,他也有他的無奈和顧及。
所以,挾持洋兒離開,是最好的途徑,只要過了今夜,後面的事,他就一定有辦法擺平。
可是這個女人,哪裡有離開的意思?她一點一滴地細數自己曾經受過的傷害,商慕寒給她的,商慕炎給她的。
彷彿有人拿著利刃在他的心頭深攪,一下一下,他也終於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的心,痛得有濃烈,她當時的心,就痛得有多絕望。
他痛、他惱、他怒她怎麼還不走?
他開始拿重話傷她。
終於,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灰敗,終於,他聽到她說,她只想活著,只想離開。
終於,她是要走了。
沒有一個人去阻止。
可是,後來,她又說了什麼?
她說,“今夜,這句話我再跟你說一遍吧,商慕炎,就這樣吧,我們兩訖!”
她說,“只願今生我們不要見面,來世我們也不要再見!”
她說,“只願你和思洋姑娘長相知、不相疑、白首不相離!”
他聽到自己心中天崩地裂的聲音,他有一個認知,就算今夜讓她離開了,就算後面的事他也擺平了,他也回不到她心裡的位置了。
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沒有人知道,當他看到,她戴著商慕寒的面具,說著商慕寒的聲音時他的心情,那種心膽俱震、神魂俱裂、驚痛到極致、慌亂到極致的心情。
他知道她要做什麼?
他知道這個傻女人要做什麼?
那般決絕地縱身一躍。
她用犧牲自己這種殘忍的方式,換來了所有人的生。
而他竟然大意到沒有發現,沒有發現她其實一直就在求死啊。
之前的各種逞口舌之快、無謂糾纏,不過是想逼他動手,之後戴著商慕寒的面具、用商慕寒的聲音開口,也不過是逼商慕展動手。
如果,他在想,如果……
如果他再純粹一點,如果他再堅決一點,如果他果斷掐掉那幾人的殺念;
如果他清楚明白地跟幾人說,這個女人,誰也不許動她;
如果他後面沒有說那些傷害她的話和做那些傷害她的舉措;
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樣了?
可是,沒有如果。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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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安來到瀑布下面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情景,男人卷著褲管、挽著袖管,彎腰在瀑布下面的水裡面一寸一寸、一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