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去哪裡了?”
商慕炎伸手扳起懷中之人的肩膀,略沉的嗓音中明顯透著一絲責怪。
商慕寒抬起頭看著他,默了默,道:“我去偷七寶珠了。”
蘇月身子驀地一晃,差點跌倒,倉皇中,她連忙伸手扶住巖壁,才穩住自己的身子。
恍惚中,她直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因為他的聲音。
他的聲音……。
怎麼會?
商慕寒怎麼會是女聲?
千萬種念頭在腦海裡快速地一閃而過,她想抓,卻是一個也抓不住。
“舒思洋,你就任性吧!”
男人將懷中之人冷冷地放開,聲音亦是如同他的動作一樣冷冽。
舒思洋?
蘇月怔了怔,難怪覺得女子的聲音熟悉呢。
原來這個商慕寒是舒思洋所扮。
那廂,舒思洋見男人如此言行,知道男人必是生氣了,輕抿了唇,小手拽住他的衣衫,輕輕晃了晃,“讓爺和大家擔心了,都是洋兒不好。”
商慕毅看著這一切,垂眸彎了彎唇。
的確,商慕炎說得對,這個女人很聰明。
不僅有著縝密的心思,有著無畏的勇敢,有著女人的細膩,也有著男人的果狠,還有著一顆七竅玲瓏的心,她永遠知道在男人面前,什麼時候應該強勢,什麼時候應該低頭。
譬如現在,她就懂得用她的一腔繞指柔來服軟。
蘇月微微笑。
果然,人跟人是不同的。
記憶中的慕容侯何時這個樣子?
而此時的這個女人,雖身著男裝,雖臉覆銀面,可是她的動作,她的聲音,無不透著女兒家的嬌羞,聽得她這邊,心頭都是一酥,更何況男人,是將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再大的火都沒有了吧?
蘇月垂了垂眼,心中又酸又疼。
然而,商慕炎卻似乎並不為所動,側身,負手而立,冷哼,“你不好?本王看你能耐著呢。”
舒思洋怔了怔,瞪著美眸看著他,似是不明其意。
男人瞟了她一眼,冷聲道:“面具大會開始的時候,本王跟你說,讓你不要輕舉妄動,你此番前來的任務只是扮作商慕寒,不可出風頭,一切要小心謹慎,你也答應得好好的,結果你呢?還跑上去跳什麼雀展,自己瘋不說,還要拉上本王去給你配樂,”商慕炎一邊說,眼梢輕掠,睇過身邊的商慕毅,“某些人也就任由著你胡鬧,也不阻止。”
商慕毅一驚,自是知道他嘴裡的某些人指的就是他,連忙垂了頭。
夜裡這個女人說要上場表演讓他推薦的時候,他其實也是猶豫的,但是,終究拗不過的軟磨撒嬌。
而對於商慕炎的責難,舒思洋聽著聽著卻是忽然“撲哧”一笑。
“爺擔心洋兒?”
商慕炎冷瞟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沒有吭聲就是沉默。
沉默就是預設。
是個人都懂,何況蘇月,更何況當事人舒思洋。
只見她水眸晶亮,又走了兩步繞到男人面前,拉了他的手,微微一笑道:“你也不要怪五爺,他也是被我逼的。所謂好機會稍縱即逝,我不能錯過,既然慕容侯不能用了,我總不可能整日呆在五王府幹等吧,我做這一切,也只是希望能跟你並肩作戰,在你身後,助你、幫你,我思前想後,進宮是唯一的出路,所以,我才煞費苦心地準備了這一支《雀展》,至於讓爺配樂……”
頓了頓,她低低一笑,“我其意有三,一,自是提提爺的光輝歷史,讓爺在景帝面前的光輝形象更加立體一點,卸其心防;二呢,就是想撇清我和爺的關係,正常人的思維,如果有關係的話,避諱還來不及呢,哪還會主動提出合演,這樣,即使懷疑我有什麼動機,或者日後我暴露了,也懷疑不到爺的頭上來;這第三嘛……”
她抿了抿朱唇,“自是我的一點私心,跟爺這麼多年,似乎爺的瑤琴總是為別的女子而彈,我也想爺為我配樂一回,於是……”
她的話沒有說完,只是微微笑。
從蘇月這個角度看過去,似乎又看到了這個女人殺十五那夜,她輕輕笑開的眉眼。
蘇月心中一痛,微微低下頭。
果然是個心思縝密的女人。
像商慕炎這種心機深沉的男人,或許也只有這種女人才能夠跟他攜手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