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人?
她的心裡一空。
難道是自己的嗅覺出了問題?還是說是她的心裡作用才以為……
她怔怔垂眸,跌坐在桌案邊上的軟凳上,驟然,桌案上的一個杯盞躍入眼簾。
杯盞中還剩半杯茶水。
她記得她今夜沒有喝茶,而且出門的時候,杯盞都是反扣在托盤上的。
那……
心頭一跳,她伸手探了探杯壁,果然,還殘留著一絲溫度。
她連忙將杯盞端起來一看,琥珀色的茶麵上幾片茶葉漂浮,正是那個男人近段時間喜歡上的太平猴魁。
以前,她給他泡茶都是雨前龍井,她泡著,他飲著,也沒表現出特別的喜歡和特別的不喜歡,就好像是一種習慣,可前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了,他突然問她,有太平猴魁嗎?然後,說,他喜歡那味道。
於是,見流霜苑裡沒有,她今日下午還專門去茶市買了一罐回來。
果然是他來過。
只是已經走了是嗎?
猶不甘心,她起身拉了房門,出了屋,在院子裡又找了一遍,未果以後,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有些失魂地回到屋,坐在桌案邊,輕輕捧起他用過的那個杯盞,緩緩送到唇邊,柔軟盈潤的唇瓣輕輕吻上杯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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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懷孕的人嗜睡,蘇月一覺睡到自然醒,已是翌日的早上,確切地說,日已三竿,叫半上午更為貼近。
身邊的人自是早已不在。
她驀地想起今日是她大婚的第二日,按規矩,應該要進宮請安的。
可現在這時辰……
她心中一驚,連忙翻身坐起,外面聽到動靜的春紅柳綠也聞聲入了屋裡來伺候。
這時,她才得知,說景帝和皇后體恤她身子不便,已傳話過來說讓兩人不用去宮裡請安了。
蘇月笑了笑,原來他們也知道昨日是他們大婚啊!
還以為他們忘了呢!
作為父親,連兒子的婚禮都不屑參加,這是怎樣的父子之情?
其實,不請安便不請安,對她來說,還落得輕鬆。只是,對於那個男人,該是難過的吧?
她不知道他是怎樣的心情。
他太會掩飾,太會將自己的情緒深藏。
就像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讓一個玩世不恭、浪蕩形骸的八王爺形象將自己深裹。
其實,往往,這種人活得也最苦,因為所有的傷痛,別人都看不到,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獨自舔舐,或許心早已在流血腐爛,面上卻依舊對你笑得邪肆、不知所謂。
這般想著,她忽然有些心疼那個男人,便禁不住問了春紅柳綠,“八爺呢?”
話一問完,她就意識到自己又犯痴了,在心裡將自己狠狠地鄙視了一番。
春紅柳綠說,“四爺來了,八爺和四爺在前院下棋!”
商慕寒?!
蘇月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