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王大人可以叫她出來讓我們看看嗎?”
王如俊即面有難色:“這個……”
“怎麼,不方便?”
“不,不,兩位要看有什不方便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這個秋萍,如今已經不在下官這兒了。”
“呃!”
肖嬙道:“那個秋萍,已經不在王大人你這兒了?”
王如俊忙道:“是的,是的。”
肖嬙道:“她不是你徵選的歌伎嗎?怎麼會不在你這兒了呢!”
王如俊窘迫地笑了笑道:“兩位不是外人,告訴兩位也沒關係,是這樣的,下官徵選歌伎的那天,恰好九千歲到兵馬司來巡視,看見了秋萍,非常喜愛,秋萍那個姑娘也夠乖巧,當著九千歲的面,載歌載舞了一番,九千歲更加喜愛,拉著秋萍的手,問長問短,讚不絕口,下官在這宦海中浮沉這些年,還能連這都不懂,第二天下官就備了香車,把秋萍送到內行廠去了。”
花三郎心猛往下一沉,脫口叫道:“我想起來了,那天我正跟項總教習上內行廠去,聽他們說兵馬司王大人,正給九千歲呈了一宗活寶貝,難不成就是這個秋萍?”
王如俊忘形地一拍腿道:“一點不錯,總教習,下官給九千歲送去的活寶貝,就是秋萍。”
花三郎剛才是脫口說了那麼一句,現在他卻說不出話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如果那個秋萍確是玲瓏,她怎麼會來兵馬司王如俊處,化名應徵歌伎?
在劉瑾面前載歌載舞,刻意的賣弄,很顯然的,她是有意要到劉瑾身邊去,她這又是什麼意思?
但,那個秋萍,會是姑娘玲瓏嗎?
只聽肖嬙道:“王大人,你真把那個秋萍送進了內行廠了?”
王如俊道:“下官怎敢騙姑娘?花總教習不就是最好的人證嗎?”
肖嬙望花三郎。
花三郎報以苦笑,什麼也說不出來。
肖嬙站了起來道:“既是秋萍已不在王大人這兒了,那咱們走吧。”
坐在馬車裡,花三郎還是說不出話來。
倒是肖嬙先開了口:“但願秋萍不是玲瓏姑娘。”
花三郎仍沒說話。
肖嬙道:“你是不是覺得,‘侯門一入深似海’,再想找她,可就難了。”
花三郎終說了話:“這只是其中之一。”
“還有什麼?”
花三郎皺眉道:“我弄不懂她是什麼意思。”
“也許。”肖嬙這麼解釋:“她認為能進入‘內行廠’,見你比較容易點兒。”
是這樣麼?
花三郎暗自問。
“其實她錯了。”肖嬙接著道:“一旦進了內行廠,成了九千歲身邊的寵人,再想見你,就更難了,想脫離內行廠,那更是難比登天。”
花三郎的一顆心,一沉到了底。
“所以,我說但願秋萍不是玲瓏姑娘。”
花三郎忍不住道:“這孩子怎麼……”
怎麼“什麼”,花三郎沒說出口,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肖嬙道:“我是女兒家,我瞭解女兒家,女兒家多半死心眼兒,用情一旦痴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
花三郎苦笑道:“她還是個孩子,真能懂什麼。”
“你錯了,玲瓏不小了,女孩子家在她這個年歲,也最容易動情,換句話說,也最危險,所以我說,她們一旦痴起來,往往是不考慮後果的。”
花三郎在心裡狠狠地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肖嬙說的不錯,他對女兒家,懂的也不比肖嬙少,可是他能怎麼辦呢,萬一,不幸秋萍果是玲瓏,他又該怎麼辦呢?
突然間,他心亂得象一束抖散了的麻。
只聽肖嬙道:“如果萬一秋萍真是玲瓏,想救她脫出內行廠,只有一個辦法。”
花三郎忙道:“什麼辦法?”
“找項爺,只有他能逼九千歲放人。”
花三郎心裡猛一跳,道:“對,我怎麼把項爺給忘了。”
說話間,馬車停住了。
肖嬙道:“到家了。”
掀開車篷一看,真的,不知不覺間,已抵肖府側門外。
肖嬙道:“你要不要去找項爺,我讓車送你。”
花三郎定定神道:“不用了,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