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
“墓道圖上沒註明這間密室另有出路,陰小春她跑不了的。”
項剛沒說話,退開後去。
花三郎凝目望身材頎長黑衣蒙面人:“到現在,你還這麼忠心耿耿嗎?”
“現在談這個,遲了!”
“未必。”
“陰小春跟你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
“不必跟我有什麼仇怨,她是個江湖莠民,領導在京師的不法活動,就該加以緝捕。”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本來,你指望我有什麼別的理由?”
“我不指望你有什麼別的理由,只是你若是用這個理由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你想錯了,也做錯了,她不是江湖莠民,也沒有領導不法活動,她的職責跟三廠一樣,地位遠高於東西兩廠,僅次於那位九千歲。”
“胡說八道,除了三廠,九千歲根本沒有設定別的機關!”
“那是你不知道。”
“我本來就不知道。”
“要是能拿出憑據呢?”
“憑據不當用,陰小春她是個活證,讓她跟我們上內行廠,當著九千歲的面問個清楚,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們不但拿她無可奈何,而且還會在九千歲面前負荊請罪。”
花三郎看準了陰小春不敢去,因為劉瑾根本就不敢點頭承認。
果然。
身材頎長黑衣蒙面人搖頭道:“我不能替她做主,她要是願意跟你們去,早就出來了。”
“恐怕由不得她吧!”
“恐怕非由她不可。”
“這麼說你是非維護她不可了?”
“職責所在,敢不盡心盡力。”
“你有沒有考慮後果?你不後悔?!”
“我說過,現在談這些都遲了。”
“我也告訴過你,未必。”
“我不願意再談了。”
“好吧,既是這樣,那就怪你不怪我了。”
花三郎把墓道圖往後一交,跨步逼前:“能攔得住我,你就攔吧!”
身材頎長黑衣蒙面人沉喝:“站住!”
花三郎聽若無聞。
“站住。”身材頎長黑衣蒙面人驚喝。
花三郎腳下連停都沒停。
身材頎長黑衣蒙面人厲喝:“站住!”
花三郎已到了他面前。
花三郎夠鎮定。
身材頎長黑衣蒙面人卻沉不住氣,揮掌疾扣,抓的是花三郎左肩要穴。
花三郎道:“你比我差點兒!”
五指一拂,襲向對方腕脈。
這一招花三郎只用了三成真力,但是那股勁風已先行射了出去。
身材頎長黑衣蒙面人還真在乎,急沉腕抽身微退。
花三郎冷冷一笑,跨步就要欺進。
“站住。”
重重帷幕後傳出一聲難掩嬌媚的冷喝,一道紅光穿透重重帷幕迎面打到。
花三郎抬手抄住,是一面小旗,就是上繡裸女的那面。
花三郎道:“別髒了我的手。”
硬把那面小旗扔在地上。
身材頎長黑衣蒙面人兩眼寒芒一閃:“你敢——”
他要去撿。
帷幕飄動,香風襲人,眼前出現個人兒。
這個人兒,不但看得在場的爺們都低下了頭,就連柴玉瓊、肖嬙兩個女流都轉過臉去不敢看。
這位人兒,雲發高挽,嬌靨上戴了個黑麵罩,令人難窺廬山真面目,但是自臉部以下的整個嬌軀,只披一襲蟬翼似的輕紗,貼身再也不見寸縷,雪白細膩的胴體,等於是一覽無遺,這個身軀的確是夠美好的,象一塊沒有半點瑕疵的白玉。
這個嬌軀的確是夠動人的,就是鐵石人兒看了,也會為之傾魂。
無怪稱之為“散花天女”。
無怪乎有人對她忠心耿耿,有人會為她賣命。
花三郎卻是毫無反應地看著她:“你就是——”
那位人兒“噗嗤”一笑,整個嬌軀為之亂顫:“見著我而能面不改色的,普天之下你是頭一個。”
項剛猛然抬起了頭,濃眉高挑。
花三郎淡然道:“你就是陰小春?”
“錯不了的,普天之下,還有我這樣兒第二個嗎?”
“不要臉的賤人!”
柴玉瓊猛抬螓首,厲叱聲中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