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能憋死人,我懂規法,但是你我能不說出去,就誰也不會觸犯規法。”
“你是頭一個敢說話的人。”
“你也是頭一次到我這兒來。”
“你說你剛回來?”
“是的。”
“外頭的情形怎麼樣?”
“你是指——”
“我有半年沒見著天日了。”
“呃!還不就是那麼回事,看不見想看,等真看見了,也就不覺得怎麼樣了。”
“會這樣嗎?”
“我剛回來,我覺得是這樣,別人覺得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我很想出去看看,可是我知道,這輩子恐怕沒指望了!”
“不會吧!”
“我們既然被送進來了,只有在一種情形下可以再出去,沒人願意碰我們,沒有用了,把命留在這兒,讓人把屍首運出去。”
“那為什麼你們要來呢?”
“誰知道啊!原先是聽說有大把的銀子賺,一進來就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有大把銀子賺?
花三郎道:“你原來在哪兒?”
“我們都是來自青樓的煙花女子。”
原來如此!
“他們不敢要營妓,怕人追問。”
原來如此。
“你是京裡的?”
“嗯!”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從哪兒進來的?”
“不知道!那一天晚上,大傢伙吃完晚飯就全被迷倒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到了這兒。”
“有多少人?”
“四五十個,可是後來又來兩個,不是我們一道兒的,也不象我們這一行的,他們對她倆好象是客氣些,我們只要誰不願意,馬上就沒命,她倆不願意到現在了,還活得好好兒的。”
花三郎聽得心裡連跳:“一個是約莫半個月以前來的,一個是剛來。”
“對,你知道?”
“聽說了,那倆跟你們在一塊兒?”
“在一個地方,不在一間石室裡。”
“那是什麼地方?”
“說不上來,只知道往下走兩層。”
“你是怎麼來的,是有人送你過來,還是你自己來的。”
“自己來的,只有人告訴我們,誰往哪兒去,我們自己就來了。”
“你會開暗門?”
“沒什麼會開不會開,只要一到,門自己就開了。”
許是有人在暗中操縱,也就是說有人暗中監視。
應該是,頂上的燈,不是自動滅的嗎?
如果真有人在暗中監視,那就麻煩了,象這種鬼地方,不是人多雜處,一舉一動絕難逃過監視人的耳目。
可是能就這樣算了麼?
不能,必須想辦法,也必須採取主動,否則不但救不了,連自己出去都成問題。
花三郎腦海裡轉了轉,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來的時候你走的路。”
那女子輕聲道:“你想幹什麼?你——”
花三郎道:“我不該這樣,可是我不得不這樣,你告訴我你來時走的路,說詳盡點兒,越詳盡越好,我就救你一條命,這樣的交易,不能說不公平。”
“你究竟是要幹什麼?”
“那你就不要管了。”
那女子沒說話,不過花三郎感覺得出,她很害怕,花三郎當即在她耳旁低聲又道:“不管我要幹什麼,我保證,不但能保住你一條命,而且絕不會連累上你,你要是不肯幫我這個忙的話,我也就沒法幫你的忙,相信你準是死路一條,該怎麼辦,你自己拿主意吧!”
那女子沉默了一下,在花三郎耳邊嘀咕了一陣,除了花三郎,誰也不知道她是在說話,誰也聽不見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靜靜聽完,花三郎輕笑了一聲:“行了,現在該我幫你的忙了。”
接下去,是一片寂然。
不,不是一片寂然,有窸窸窣窣脫衣裳的聲音。
脫衣裳?當然了,她幫了花三郎的忙,花三郎能不幫人家保住性命?他自己親口答應人家的嘛!
脫衣裳的聲音響動得很快。
顯見得,脫衣裳的動作,進行得也很快。
沒一會兒工夫,一切又歸於寂靜。
衣裳脫好了,接下來的是——
忽然,石門開了,那蒙著黑布罩的女子走了出去。
緊接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