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黑衣蒙面人又收回了腳:“準你將功贖罪,帶著他跟我來。”
他轉身往石門行去。
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如逢大赦,俯身扛起花三郎急步跟去。
花三郎的上身,垂在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身後,他儘可以放心大膽睜著眼看著路徑。
走進石門,是一間小小石室,石門甫合,腳底下石板即行下降。
約莫有十丈高低,石板停住,眼前又是甬道。
甬道是甬道,這個地方的甬道,跟花三郎所見過、經過的甬道大不相同。
這條甬道是用一塊塊大理石板鋪成的,石面經過水磨,光亮賽過明鏡。
石壁上,隔不遠就是一盞燈,硬是琉璃做的,其色發綠,因之照出來的燈光也呈慘綠色。
綠光照耀下,人走在甬道里,左右上三方都能照出身影來,一個人就能變成四個人之多。
剛走進這條甬道,真能嚇一跳。
甬道走到盡頭,兩扇石門擋路,石門頂端嵌著一顆石刻的虎頭,門旁垂著一條拇指般粗細的鐵鏈。
領班到了石門前,伸手扯動鐵鏈。
只見石門上開了一個方型小洞,一個低沉喝聲傳了出來:“什麼人?”
領班恭身道:“六班領班餘禁,求見兩位護法。”
“護法”?這種機關裡何來護法?
只聽那低沉話聲道:“交驗腰牌。”
領班餘禁立即探腰摸了一把,然後揚手向門上方洞。
當然,他手裡拿的究竟是什麼,花三郎是看不見的。
隨聽那低沉話聲道:“候著。”
門上方洞關上了,片刻工夫之後,兩扇石門緩緩開啟,餘禁帶著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走了進去。
身後石門又合上了。
叫杜松的黑衣蒙面人矮身把花三郎摔在了地上,這一下摔得還真不輕。
不輕歸不輕,自然他也有他的分寸,要不然摔死了還能當什麼用。
花三郎微微睜眼偷看,只見置身處是一間方型石室,往裡方向有一扇石門,門前丈餘處放著兩把虎皮椅,椅下一丈見方地方,鋪著一塊紅氈。
椅旁,各站著一名黑衣蒙面人。
突然,往裡方向的石門開了,一前一後走出兩個黑衣人來。
花三郎一見這兩個黑衣人心裡就猛地一跳,“勾漏雙煞”。
錯不了了,肖家父女確是在這兒,確是他們擄來的。
只有一點花三郎不明白,象“勾漏雙煞”這種巨惡大凶,劉瑾是怎麼網羅來的。
心念轉動間,“勾漏雙煞”已在兩張虎皮椅上坐定。
餘禁忙趨前躬身:“屬下六班餘禁,見過兩位護法。”
“勾漏雙煞”,花三郎是最清楚不過的,親兄弟倆,生具異稟,也天生的陰狠兇殘,在勾漏一帶茹毛飲血,吸瘴吞毒,兇名遠播,武林黑白二道,毀在他兄弟手下的不知有多少,他兄弟生吞的人心,也數不清有多少顆了,老大澹臺天佐、老二澹臺天佑,各有一身詭異武功,出手從不留活口。
此刻只聽澹臺天佐冰冷道:“什麼事?說。”
餘禁恭聲道:“回左護法,宮裡有人混進來了。”
雙煞身軀俱是一震,澹臺天佐驚聲道:“怎麼說,宮裡……”
澹臺天佑道:“這怎麼可能,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屬下不清楚,只擒住了來人特來稟報!”
四道兇光投注在花三郎身上,澹臺天佐道:“就是他?!”
“是的!”
“拍活他穴道,取下他布罩。”
餘禁恭身答應,先取下花三郎的黑布罩,然後才“拍活”了花三郎的穴道。
花三郎站了起來。
餘禁、杜松連忙逼近一步。
澹臺天佑冰冷道:“用不著這樣,在這兒他沒有妄動的機會的。”
餘禁、杜松微退。
澹臺天佐目中兩道兇光緊盯在花三郎臉上,冷然道:“真不愧是宮裡的,長得倒是一副好樣兒。”
話鋒微頓,冷然接問:“什麼人派你來的?”
花三郎道:“你們知道我是宮裡來的?”
“當然!”
“那你們還用問我是誰派來的。”
澹臺天佐冷笑道:“你的膽子不小!”
抬手隔空一指點向花三郎。
花三郎閃身躲了開去,道:“別跟我來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