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的時候,椅子上已坐了個人,兩旁邊各站一個。
看上去,都是黑衣人,可就難看見面目。
帶頭的兩名黑衣人躬下了身。
該行禮的時候,他當然跟著行禮如儀。
坐在椅子上那人說了話,話聲沙啞,但語氣冰冷:“另一個沒回來?”
他答得不慌不忙:“他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了?”
他的回答,跟告訴胖漢子的一樣,一字不差。
“你就沒再追查?”
“無處追查。”
“你認為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椅上那人哼哼一聲冷笑:“你的同伴,跟你一起出去的,突然不見了,你居然連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
黑衣人低下了頭,但沒說話。
“你看!”椅上那人話鋒忽轉:“他會不會讓對方弄去了?”
黑衣人道:“屬下不敢說!”
“剛才不知道,現在不敢說,什麼意思?”
顯然,椅上那人有點不高興了。
黑衣人答得從容:“事關重大,屬下不敢妄加臆測。”
椅上那人冷笑道:“你倒是很謹慎啊!”
“屬下等學的就是謹慎。”
還真不錯,劉瑾訓練這幫人機密異常,這兒的人都不知道這兒的事,當然這就是謹慎。
椅上那人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道:“你呢?你沒有碰到什麼?”
“他們怎麼會厚彼薄此,屬下也曾受到跟蹤,襲擊,但是都讓屬下避開了。”
“呃?!為什麼你避開了,他沒能避開!”
“一個已經出了事,屬下當然會提高警覺,加倍小心。”
“那麼,跟蹤人,襲擊你的,是些什麼人?”
“那些人穿著跟普通人一樣,不過屬下知道,他們是三廠的人。”
“怎麼知道他們是三廠的人?”
“公門中待久的人,說話的口氣,跟尋常百姓絕不一樣。”
“沒想到你會這麼細心,那麼,又怎麼知道他們不是別的衙門的人,一定是三廠的人呢?”
“別的衙門裡,還沒有那等樣的高手。”
“這倒好!”椅上那人冷笑道:“放著叛逆不去找,他們倒對付起咱們來了?”
“屬下不這麼看。”
“你不這麼看,什麼意思?”
“怎麼見得,他們不是本來就是為對付咱們的。”
“你這話我不懂,說清楚點。”
“很有可能,是三廠故弄玄虛,引出咱們去,加以捕殺!”
“呃!你是這麼看的。”
“是的!”
“他們有理由這麼做嗎?”
“當然有,九千歲既擁有咱們,對他們的倚重自是大為減少,對提督兩廠,協助九千歲督導內行廠的那幾個來說,他們一向驕狂自大,誰能忍受這個?”
“你忽略了一點,他們並不知道九千歲有咱們這些人。”
“最好別低估他們,這是他們的本行,九千歲又大部分的時間待在內行廠,難保哪時候不洩露出去。”
“那就更不對了!”
“請明示!”
“他們如果知道咱們是九千歲的人,權勢猶高於內行廠,他們還敢動咱們,要不要前途,要不要命了!”
“如果長此下去,前程未必樂觀,性命也不見得就保得住,只好孤注一擲,鋌而走險,反正九千歲沒讓他們知道有咱們這幫人,即便真鬧出事來,到了九千歲面前,大不了是誤會,不知者不罪,有什麼大不了的。”
椅上那人不說話了,沉默半天才道:“嗯!你說的不能說沒有道理,我會往上報,你下去待命吧。”
綠光滅了,一滅又亮後,椅上那人跟椅兩旁站的人都不見了。
帶領的兩個黑衣人轉身從他身邊往後行去。
他當然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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