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幫西廠不能幫東廠,而花兄你能進西廠,又是出諸於小弟我的推薦,如今花兄你不過是甫兼兩廠的總教習,就要舍西廠而就東廠,這‘媒人扔過牆’,是不是也嫌太快了些,你讓我們還能怎麼想?”
花三郎聽得好不難受,道:“兄弟,別人都能誤會,你知我,你不能誤會。”
“事不關誤會,而是你是我推薦給西廠的,中間又經由我肖伯父,東西廠的微妙情勢你不是不知道,你讓我怎麼跟我肖伯父交代,又讓我肖伯父怎麼跟陰督爺說話。”
花三郎道:“兄弟,我倒沒想那麼多,只是,熊督爺的盛情好意,卻之實在不恭,也讓我沒有辦法不受。”
“呃!熊督爺的盛情好意,你卻之不恭,讓你實在不能不受,那麼,花兄,西廠這方面,陰督爺、肖伯父外帶一個小弟我的這份誠心好意,你又怎好意思棄之如敝履,連頭都不回呢!這不分明是厚彼薄此麼?”
是的。
這幾句話正中要害,還真讓花三郎難以招架,不好作答。
他道:“這……”
賈玉倏然一笑道:“朋友歸朋友,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勉強人的意志,我這個做朋友的,但盡我的本分,並不敢奢求什麼,這些話,我是不能不說,一口氣地說將出來,心裡也舒服多了。話,我是說過了,搬,我還是會讓你搬,我這個做朋友的,寧可讓自己為難,也絕不會讓你為難的……”
轉望肖錚,道:“肖伯父,我想借府上給我這位花兄餞行……”
花三郎苦笑道:“兄弟,你要留點情啊。”
賈玉轉過臉來道:“花兄,你可曾對小弟我留情,你可以不顧情分,小弟我卻不能不仁至義盡……”
花三郎實在待不下去了,一抱拳道:“肖老,兄弟,話算我沒說,容我過兩天再來拜望。”
他沒等肖錚、賈玉有任何表示,飛快的走了。
他可以不來打這個招呼。
他衝的是賈玉,也由於賈玉,他不能不對肖錚客氣三分,但他來了,卻讓賈玉站在兩字“情分”上“撂”倒了,可以說是摔得相當重。
花三郎他一走,肖錚馬上驚容埋怨上了賈玉:“丫頭,你看,你看,你怎麼能這樣擠兌他,這下可怎麼辦。”
賈玉道:“您放心,我有把握,再怎麼著,這個朋友絕丟不了,我知道他,他絕不會惱我的。”
“他不會惱你,可是你又讓他怎麼回來。”
“既然有這種情勢,他就不會再回來住了,可是您放心,他也絕不會回熊英給他安排的地方去。”
肖錚道:“兩邊都不去,他能上哪兒去?”
卓大娘道:“京城裡,他只有一個地方好去。”
肖錚道:“天橋他那個朋友那兒。”
卓大娘道:“我倒忘了他天橋有朋友了,除了那兒,還有個地方。”
賈玉道:“項爺那兒?”
卓大娘道:“不錯!”
賈玉道:“但願他上項爺那兒去。”
“您放心,他不會跑到南宮玉那兒去。”
賈玉臉一紅,旋即是一臉的寒霜,轉望肖錚:“東邊很下功夫,您最好馬上見一趟督爺去,實話實說,看他怎麼辦,有什麼對策。”
肖錚一點頭:“我這就去。”
他轉身往外行去。
賈玉轉望卓大娘,冰冷地道:“大娘,派幾個人出去,打聽熊英究竟把他安置在那個好地方了。”
“妥當麼?”
“沒什麼不妥當的,反正東西兩廠的明爭睹鬥,永遠沒有休止的一天。”
“我聽您的,姑娘。”
卓大娘走了。
賈玉冰冷的神色中,泛起了幾分的怒意。
花三郎一到街口就停住了。
他能上哪兒去。
回熊英給他安排的住處去?不能。
肖府?
既然走出了肖府,此時此刻,他就不好意思再回頭。
不是為了肖錚,卻不能不衝賈玉。
當然,肖錚是三廠的爪牙,賈玉也脫不了干連,可是誰叫那個圈子裡有賈玉這種人?誰又叫他跟賈玉竟然一見投緣。
受人重託,負的是這種任務,不能有任何牽連,不能有任何顧念。
但是,他碰上了賈玉,卻不能不存顧念。
他原有個好計謀,接受熊英的好意,必然招來陰海空的不快,必然會使陰誨空嫉恨熊英,日子一久,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