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打個商量,順便也好見識見識八面威風,一身煞氣的大人物。”
話聲就這麼打住了。
代之而起的,是一陣由遠而近的雄健步履聲。
花三郎心念閃電轉動,他覺得這男人話聲很耳熟,可就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聽見過。
就在他心念轉動間,人已經從那個月形門裡出來。
是個身軀魁偉的中年壯漢,濃眉大眼,威儀逼人,穿一件黑袍,兩段袖口微卷,露出兩截筋肉堆起的小臂,透著豪放,還帶幾分瀟灑。
聽話聲,想不起來,看見人,花三郎可就馬上想起來了。
這不是在南宮玉那兒,曾有過一面之緣“內行廠”總教頭,劉瑾面前的大紅人“霸王”項剛麼!
肖家的人無不恭謹躬身:“項爺!”
尤其是呼延奇,他更是單膝點地跪了下去。
項剛可是誰都沒看,一進來,那炯炯的兩眼便盯上了花三郎,猛一怔,脫口道:“閣下,是你啊。”
花三郎道:“北京城地方可真不大啊。”
“誰說的。”項剛定定神叫了起來。“我找你找得好苦,差點沒害我跑斷兩條腿,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你閣下,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可知道,我上這兒來,也是為他們幫著找你。”
花三郎淡然道:“閣下是抓我,還是找我。”
“抓你?閣下,你看矮了項剛,項剛不是那種公報私仇,再說打不過人家就記仇,那還能算得男子漢。”
好話。
“那麼,閣下又為什麼找我?”
項剛苦笑:“我這是將功贖罪啊,不找著你,往後我還想登她的門兒,我可沒那個膽。”
“項霸王該有一顆虎膽。”
項剛一搖頭:“不行,碰上打虎的武松了。”
這位,豪邁,直爽得可愛。
劉瑾手下竟會有這種人,尤其是劉瑾面前的大紅人。
花三郎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
項剛接著說道:“這一趟我沒白跑,總算老天爺可憐我,閣下,跟我走一趟去吧。”
花三郎笑容微斂,道:“我能不能不去?”
項剛凝目道:“不去,為什麼?”
花三郎微微一笑道:“閣下以為,我跟那位南宮姑娘,是什麼樣的交情。”
項剛道:“這我不清楚,不過她能為你閣下跟我生氣,想見得交非泛泛。”
花三郎一笑搖頭:“閣下,你弄錯了,完全弄錯了,那天,我跟南宮姑娘是頭一回見面。”
“呃!”
“閣下不信?”
“我還真有點不信,我可以告訴你,我跟她交往不是一天了,除了她自己,恐怕就沒有第二個人比我更瞭解她了,她雖然寄身風塵,可卻是個孤傲高潔出汙泥而不染的奇女子,她拿我當知己,但是卻不輕易讓我上她屋裡去,而你……”
“閣下,恕我打岔。”
“你說。”
“閣下以為很瞭解她?”
“當然!”
“可是聽閣下的話,顯見得閣下對她的瞭解還不夠。”
“這話怎麼說?”
“閣下,那位南宮姑娘,她是個孤傲高深的奇女子,花某我也不是俗人一個,以她那麼個奇女子,讓我這麼個即便是初見面,但頗為不俗的朋友,在她屋裡待待,有何不可,閣下不該是俗人,又為什麼用這種世俗的眼光加以衡量。”
“這……”
花三郎一整臉色道:“閣下,花某生平不慣作虛言,你閣下應該相信我的話,沒有必要非讓我跟你往南宮姑娘那兒跑一趟不可。”
“可是……”項剛皺了兩道濃眉,“丈夫輕死重一諾,尤其我項某,生平從未對人失過信,我親口答應她,非為她找著你不可,我不能在她面前失信,尤其不願讓她把我當成口是心非,說說算的那種人。”
“總教習,但得問心無愧,又何在乎……”
“不,我在乎,換個任何人,對我怎麼看都行,可是唯獨她。我特別在乎她對我的看法,你閣下要是不跟我去一趟,她也許不會生我的氣,可是我自己就永遠不敢上她那兒去了。”
“總教習……”
“閣下,難不成你讓項剛求你。”
花三郎遲疑一下:“花某不敢,既是這一趟對總教習你這麼重要,我只好跟總教習跑上一趟了。”
項剛大喜,環目圓睜,濃眉雙軒:“閣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