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剛剛嚷兩聲,靠東一座小樓裡飛也似的跑出個人來,是個身穿青衣的美姑娘。
花三郎一眼就認出,那是南宮玉的侍婢之一小青。
小青本來飛也似的往外跑,一見項剛身邊站著花三郎,猛然剎住了奔勢,怔住了。
項剛笑道:“傻姑娘,通報去呀!”
小青定過了神,扭頭又飛也似的奔進那座小樓裡。
項剛笑望花三郎:“別勞動人家玉趾了,咱們往前迎迎吧。”
說完話,他邁步往小樓走了過去。
花三郎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緊張的心情,這才跟了上去。
兩個人剛走沒兩步,小樓裡一前二後迎出三個人來,正是南宮玉跟她的侍婢小紅、小青。
庭院裡,盛開的四時花朵夠美,夠動人,可是南宮玉一出現在庭院裡,她的絕代風華,立即使得這些奼紫嫣紅的花兒暗然失色。
不知道怎麼回事,花三郎只覺自己的心頭,怦地猛跳了一下。
遠遠地看南宮玉,娥眉淡掃,脂粉末施,清麗出塵。
走近了,南宮玉她顯然是經過一番修飾後才出來迎客的,走近才看出,她嬌靨上施了一層極其輕淡的脂粉,這輕淡的脂粉,掩不住她的天香國色,同時,可也沒掩住她那微帶憔悴的容顏。
玉人底事憔悴,是病酒,還是悲秋。
那雙深邃的牌子裡,不象以前那麼清澈,似乎籠罩了一層薄薄輕霧,輕霧中閃過一絲輕微的激動,很快的消失了,泛自香唇邊的,是淡淡的笑意:“真出人意料之外,恕我迎迓來遲。”
項剛道:“怎麼樣,幸未辱命吧?”
“總教習,”南宮玉輕輕掃了項剛一眼:“我可沒有託您尋人啊?”
項剛道:“我是說好不容易,總算讓我把他找到了。”
“不管怎麼說,到我這兒是客,兩位請裡頭坐吧。”
項剛道:“我不坐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晚半晌再來,把人交給你了,你們聊聊吧!”
他沒等任何人說話,扭頭大步走了。
南宮玉微微一徵,香唇啟動,欲言又止。
花三郎想叫住項剛,可是他也忍住了。
一轉眼工夫,雄健蹄聲由近而遠。
項剛走了。
南宮玉那雙令人心悸的目光,落在了花三郎臉上:“沒想到你還會跟他上我這兒來。”
花三郎心裡莫名其妙的一懍,連忙避開了那雙目光,道:“這也該來謝謝姑娘,同時也為我的不辭而別致歉。”
“那我就不敢當了,請裡頭坐吧。”
“不了,謝謝姑娘,我也不坐了。”
“喔,既然這麼急著走,何必又要來。”
“我說過,該來謝謝姑娘。”
“呃,那你剛才謝過了,是該走了。”
花三郎一時沒說出話來,也不知道走好還是不走好。
南宮玉看了他一眼:“我得罪你了,還是我這兒有針兒會扎你?”
“姑娘說笑了,姑娘對我,有活命之恩。”
“人那有見死不救的,舉手之勞,我可不敢這麼想。”
花三郎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原不是這樣兒的,他無所不能,無所不精,會說話,能說話,而且懂說話,可是現在,他不但侷促,而且過人的機智,健銳的詞鋒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都好了吧,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那輕柔的一句,問的是他的傷勢。
花三郎打心底,猛泛起一陣激動:“謝謝姑娘,全仗姑娘的精湛醫術,我已經完全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救人總要救到底的,你說是麼?”
花三郎又一次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南宮玉那輕柔話聲又道:“你不會忍心讓人家說我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待客之道吧。”
花三郎忙道:“那我怎麼敢……”
他話還沒說完,南宮玉已微側嬌軀,輕抬皓腕。
那話聲,那雙眸子、眼神,就是鐵石人兒也不忍再拒絕,何況花三郎是個血肉之軀的人,他沒再說什麼,暗裡咬咬牙,毅然走了過去。
進了小樓,是個精雅小客廳。
花三郎曾經在南宮玉的香閨裡待過,不辭而別的時候,也曾經經過一個小客廳,但不是在這座小樓裡,也不是眼前這個小客廳。
那又是什麼地方?
花三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