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袖走過的路到了西都。
說起來,反倒還要比商雪袖拖著新音社步行快了好些天。
一聽他們是從南邊過來的,商雪袖不由得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道:“南邊可是在打仗?兩位師父知道嗎?”
嶽麒和嶽麟又對視了一眼。
商雪袖從上京返回霍都以後,他們兩個人因為想把家眷接到霍都,因此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在,等再回來看到這位女弟子,就總覺得有種物是人非之感。
他們也不是沒問過蕭遷,但蕭遷言辭也模糊的很,只說不用擔心。(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章 圍西都
從嶽麟和嶽麒看來,哪裡是不用擔心,簡直心都要操碎了!
尋常的伶人——尤其是女伶,哪會做這些事兒!
他們倆帶出來的女弟子,突然變成了一副忠肝義膽的模樣!
商雪袖先是在霍都罷演之後拉了那麼多名伶一起來了一出《驪姬禍》,然後鬧著要來石城關捐銀子,現在已經深在西郡腹地,不消說,肯定是要唱戲的……
兩個人都苦笑了一下,她知不知道她唱過戲的城鎮後來怎麼樣了?
坎城那邊,在新音社離開後喬抱朴就請了全城官員赴宴。
這是一場鴻門宴,原先被柳傳謀插到這裡的親信官員被一網打盡,稍有搖擺的也被監控了起來。
接著喬抱朴封了城門,直接上了奏摺奏柳傳謀謀反事,為自己的“失察”請罪;又表示柳逆矯詔欺騙了西郡的上下官員,體貼的為西郡的數百官員求了情;最後信誓旦旦的表示了忠心,決不肯附逆!雖然坎城兵力有限,不足以去打仗,但是一粒米都不會給柳逆的!
摺子的尾巴還來了一句,相信貴妃娘娘身在後宮,身居僅次於皇后娘娘的高位,應該也知大義滅親,為後宮表率!
若上京真的由麗貴妃一系把持,嶽麒嶽麟都能想象得出她看到這一奏本十有**要氣的吐血。
這奏本的內容並非從上京傳出,是喬抱朴這老狐狸自己透出來的。
商雪袖不知道喬抱朴其人,可二嶽知道啊!
喬抱朴是先帝時候的探花郎,知天命以後鮮少在文壇發聲,可這奏章一出,方知薑桂之性,老而彌辣!
奏章原文在士林傳抄姑且不論,但這奏章起到的作用卻不止於此。
繼喬抱朴之後,西郡有一半兒多的官員都相繼上了摺子。
不是每個官員都想這麼做,但文人們卻不依不饒,他們有功名,罰也罰不得,還有一張利口,罵的人難受——用當官的話說,彷彿約好了一般,這一段時間尤為密集!更讓當官的不爽的是,既然你們文人有氣節,那早幹嘛去了?
柳傳謀舉兵,又不是這一日兩日的事兒!
嶽麒和嶽麟看著還猶自無知無覺的商雪袖,齊齊嘆了口氣道:“柳傳謀如果知道你就是商雪袖,估計要悔死了。”便把最近西郡的情勢大概說了一下。
商雪袖笑道:“我只是唱了幾場戲而已,可見正氣未泯呀!”說罷又突然想起來剛才在城中的所見,邊琢磨邊道:“師父,您方才問我覺得西都情勢如何。雖然城內看起來也算熱鬧,秩序井然,但是我感覺並不好……彷彿這些都是假象一樣,似乎在西都的這些人並不好過。”
她又急忙解釋道:“不是說沒吃沒喝,而是都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那些來回巡邏計程車兵,還有守城門的,眉頭都皺的緊緊的,脾氣也非常焦躁,好像後悔……又好像在怪誰一樣……師父,您二位從南邊來,到底怎麼樣了,可是有什麼預兆麼?”
“軍情不那麼容易打聽到。現在知道的是南邊兒確實亂了,你還記得石城關那裡當時是柳家父子都在城下嗎?柳平波原本是守在松陽江一帶的,後來可能因為想一氣攻下石城關,所以親自率軍走了,但松陽江這塊整條江面就相當於沒了防護,雖然還有零星水軍,但聽說已經敗退了。”
“是南郡那邊出兵支援太子嗎?”
嶽麒和嶽麟搖頭道:“我二人出身南郡,南郡和其他郡還不一樣,不會趁機作亂,但若說出兵幫忙,萬無可能。”
商雪袖不瞭解南郡為什麼和其他郡不一樣,但起碼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雖然柳家父子還有重兵在握,可情勢已經不像最初太子受命返京那會那樣讓人心焦了——只是仍然杳無音訊,也足讓商雪袖心中生出了幾絲難以抹除的牽掛來。
西都在南邊一帶的頹勢比想象中來的更快,商雪袖到的第三天,這裡就被圍得水洩不通!
連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