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粯也將在池家逗留一月,池老指導練功的事一一稟明。
酒狂恍然道:“難怪你能擊敗火眼狻猊,果然池家絕學不同凡響,這我就放心了。不過,敵勢過強,還是不必操之過急,欲速則不達,千萬不可小看三妖道。”
右粯慎重地說:“九陰教本來早就要撤走的,被佩兒一鬧,他們便擔擱下來了。這幾天內如不下手,他們一走,遠離城市鬧區進入地勢險要的秘窟,以後想找他們那就難了。因此,佩兒決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佩哥,能用得著我麼?”左婷滿懷希翼地問。
“婷婷,你看護師父責任重大,這件事我拜託你,一切有勞你了。”右粯柔聲說。
與九陰教周旋的幾天中,右粯不知窮儒的凶訊,因此不為己甚,一擊即走極少開殺戒。這次在乃師酒狂口中,知道窮儒遭了毒手,引發了他的無邊孽火與無窮殺機,仇恨令他瘋狂,掀起了可怖的腥風血雨。
大荒毒叟的手下,次日在南湖西面找到了兩具爪牙的屍體,令狐楚則失了蹤,引起了一陣騷亂。
一天,兩天平安無事。
九陰教的爪牙,全力搜查右粯的下落,經過兩天的徹底搜尋,毫無音訊,一個個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被教主罵得抬不起頭來。
但也有些人暗中感到欣慰,至少可以不必冒險了。這些天來,右粯出沒如神龍,有不少人吃了虧,有不少人送了命。
在膽小鬼的喧染下,右粯成了個膽大包天,藝業深不可測,不懼妖術且會飛騰變化神奇可怕的怪物,人人心懷鬼胎,又怕又恨,鬧了個人心惶惶,一個個心驚膽跳食寢不安,深怕右粯找上頭來,要掉他們的命。既然右粯失了蹤,豈不大感欣慰?
天風谷三子也大感洩氣,既然右粯失了蹤,大概已逃離武昌,不易迫尋了,也就不再追究,打算在三兩天中,撤離武昌至天風谷秘巢開山立壇,圖謀發展。
上面不追,下面自然隨著鬆懈,有人傳出右粯已離開武昌的訊息,更令爪牙們寬心,戒心一除,九陰教的爪牙們一一從暗中爬出來,開始明目張膽在各處走動了,化暗為明,自暴弱點。
出城東北行,十餘里便到了白楊湖畔。湖周十餘里,向西北流,從青山磯北面入江,湖口稱白楊浦。
湖畔的九鯉山,因山伸出九條山尾伸入湖中,形如魚尾,所以叫鯉山。沿湖一帶,零星散佈著一些小漁村。
山不高,九條山尾形成十餘處小湖灣,附近全是樹林和蘆葦。
樹林除了一些松柏之外,皆變得光禿禿地。蘆葦早已白了頭,成了枯黃的敗草。間或有一些竹叢,總算帶來一些綠意。
小祥留在城中打聽訊息,監視九陰教的動靜。右粯帶了一整擔工具雜物,在九鯉山一帶不眠不休地,整整耽了三天。
他想起了章華臺沼澤,引起了他利用九鯉山替九陰教挖掘墳墓的念頭。三妖道既然設伏誘殺窮儒,他為何不可以牙還牙大開殺戒?
一切準備停當,晚上回城又帶了不少零碎,並帶了小祥重返九鯉山,花了一整天工夫,讓小祥熟悉埋伏的情勢,以及啟閉引發各種埋伏的時機與方法。
次日破曉時分,他留下小祥,獨自返回府城。
青巾包頭,穿青直裰,腰下帶了一隻大革囊,裡面不但有各式暗器,也有食物,以及從雙尾蠍處奪來的毒藥囊。
脅下挾了一隻長包裹,裡面藏了一把長劍。他防身保命的青鋒錄,則暗藏在左手的臂套內。
他必須白天動手,留給對方召集爪牙的充裕時間,這樣做固然危險相對地增加了,但他已作了萬全準備。
在外衣之內,背心要害與兩脅最易受暗襲,他用三塊鐵片加以保護。
他不怕正面交鋒的人,正面胸腹無需要保護,只怕惡賊們偷襲,防不勝防須有周詳準備。
賓陽門外不足三里,有一棟城內富豪範大爺的避暑大廈,四周松柏繁茂,花園、果林、假山、荷池、亭臺,水榭等等,無不精美華麗。
秋去冬來,避暑大廈只留下幾名奴僕照料。
三天前,這裡成了雷堡主款待四川梅家貴賓的居所,警衛森嚴閒人莫入。大廈離開大路約裡餘,進入大廈的小徑是私人道路,哪來的閒人。
路口建了一座木牌坊,匾額上刻的是魏碑擘窠:範園。兩側種的是丈餘高的五爪籬,尖利的刺寸餘長倒彎成鉤狀,密密麻麻連兔子也鑽不進去,向兩旁延伸,周圍五六里,把整棟大廈以及樹林花園,全部包住與外界隔離。進牌坊沿松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