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
右粯虎目怒睜,冷電四射踏前一步。
大漢打一冷戰,變色讓路。
安頓畢,左婷失了蹤。
青衣大漢被右粯的眼神所懾,退至禪房找到主持法師,糾纏許久,方悻悻地出寺,徑奔北門碼頭。
將近十字街,右肩突然搭上了一隻纖手,纖手柔若無骨,但重量似有千斤,整個人麻木發僵,臉色大變,惶然叫:“是……是誰?別開玩笑……”
“你貴姓?”是女人的聲音。
“你……”
“你不說?哼!”
“哎……哎唷!我……我姓羅,叫羅威。”
“乘風破浪在何處立舵?”
“這……”
“勞駕,帶路。”
手鬆開了,大漢如釋重負,渾身輕鬆,扭頭一看,倒抽了一口涼氣,驚恐地叫:“左……左姑娘……”
“帶路!”
“這……”
“我只有一個人。”
“可是……”
“不然,你得死!”左婷兇狠地說。
“我……我帶你去。”
“走!”
到了西碼頭,開始有人跟在後面,但沒有人出現阻攔,全用困惑的眼神向姑娘的背影注視。
羅威在一艘有篷艙的輕舟前停步,向艙面的兩名水夫叫:“快稟知長上,左姑娘求見。”
艙門拉開,裡面有人叫:“有請左姑娘,艙裡見。”
左婷赤手空拳,毫無懼色,大踏步登船,毫不遲疑地進入船艙。
乘風破浪席地高坐,兩側共有八個人,或坐或立,冷然目迎不速之客。
乘風破浪呵呵笑,伸手虛引說:“稀客稀客,左姑娘,請坐。”
她冷然坐下,說:“你如意了,姓鄭的。”
“呵呵!姑娘的火氣倒是很旺哩!來人哪!奉茶。”
一名大漢奉上一杯茶,左婷接杯順手丟擲艙窗外,冷笑道:“本姑娘不是為喝茶而來的。”
乘風破浪桀桀笑,說:“對,你是為報父仇而來,我幾乎忘了。”
左婷深深吸入一口氣,沉靜地說:“我原以為你是光明磊落的江湖大豪。”
“不是麼?你失望了?”
“原來卻是個卑鄙無恥之徒。”
“哈哈哈哈!天下間的人,有幾個不卑鄙的?如果在下是聖人,便用不著吃這口江湖飯了。左姑娘,這年頭不會再有聖人了,古往今來生生死死有萬萬千千,又有幾個聖人?三代以後,聖人絕了種啦!哈哈!你想我做聖人麼?”
“哼!對我一個孤零零的小女子,你未免太過份了。”左婷冷冷地說。
乘風破浪臉一沉,沉聲問:“你是來說這些廢話的?”
左婷一咬牙,說:“我是有所求而來。”
“你膽氣不弱。”
“過獎過獎。”
“你有何所求?”
“你差追魂浪子侮辱我,我不計較。”
“那與我無關。”
“殺父之仇,我可以不報。”
“你也報不了。”
“我求你就此放手。”
乘風破浪怪腔怪調地向同伴們說:“你們聽清楚了沒有?這小女人要咱們就此放手。”
“哈哈哈哈……”八個人同時爆出一陣狂笑,前俯後仰惡形惡相,其中一個笑完說:“老大,咱們聽清了,要不要用江水洗耳朵?嗯!”
“哈哈哈哈……”眾人又是一陣怪笑。
左婷不為所動,說:“你一定有條件,說吧。”
乘風破浪止笑,眯著怪眼問:“你要我提出條件?”
“你要我死,我死給你看,只要你放過右粯和江叔。”她一字一吐地說。
“我不要你死。”
“那你……”
“你答應任何條件?”
“當然。”
“那好辦。”
“你說吧。”
乘風破浪嘿嘿笑,伸出三個指頭,說:“我有三個條件,你必須答應。”
“我聽著。”
“其一,你在此脫得一絲不掛,讓咱們瞧瞧你是否有這份膽氣,然後你裸體走上碼頭。其二,你裸身當碼頭的人,說出你的身份。其三,你要在荊州高張豔幟,做一輩子娼妓。”
左婷咬牙道:“一三兩件我依你,第二件……”
“你不答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