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地夾雜了一些民族情緒:“美惠子小姐的刀好毒辣啊,一招一式頗具皇軍遺風,你令我想到了60多年前的東洋之花。”
“我在救他。”美惠子為自己辯解道:“如果出手再晚一點的話,他會死的。”“這蟲子是否致命尚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我看得很清楚,如果你的刀鋒略微偏一偏,他就可以保全一隻手臂,只刮掉一層皮肉也能救人,而你沒有選擇這樣做。”我有意將話題做了附會和延伸,以敲山震虎威懾對方(包括秋山弘一和艾迪遜),“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加入這次行動帶有什麼目的,都不要心存僥倖,我絕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
美惠子淡然一笑:“你們中國有句老話,叫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你怎麼看我。”我橫眉冷對:“我們中國還有句老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心術不正者終將自食惡果。”“卓警官,作為合作伙伴,我為你這番話感到非常遺憾。”秋山弘一嘆了口氣,然後以他擅有的老成持重努力展示著清白,“此次行動,並不是我們主動要求參加的,而是你們局領導再三爭取,更重要的是,這是蕭哲院士的遺願。”
說到這兒,秋山弘一把目光轉向看蕭一笑:“我跟蕭院士是多年的好朋友,曾在日中聯合考察專案中合作過多次,彼此欣賞互相信任。他跟我講過關於那枚晶片的事情,並邀我參與研究,可惜我當時忙於其他專案未能到中國來,其實我非常願意給他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沒想到,後來出了那麼大亂子,晶片丟失了,蕭院士也受了重傷。令我感動的是,他身陷囹圄卻依然惦記著我,甚至偷偷給我打電話,請求我參加你們的行動,找到未來之城,替他完成未競的心願。”
“這是莫大的信任啊,我怎能再次拒絕,所以,我擱置手上的所有事情,帶上美惠子來到中國,恰巧你們局領導受艾迪遜先生所託正要找我們。我對你們姜處長說,我不要一分勞務費,所做這一切只為蕭哲院士的最後請求,即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可如此忠誠之意,卻被你懷疑為有不正當的目的,真叫人寒心哪。”
秋山弘一之言讓我想到一探賀蘭山時,在埡口附近接到的那個神秘電話,話筒那端很像是蕭哲的聲音,也許那個時候他已經被囚禁在教堂的地下室,他千方百計找到我的手機號打過來必然有要事相告,可惜自始至終沒有講出一句話。
此時,艾迪遜竟也添油加醋道:“卓先生,合作的前提在於互相信任,希望你不要再對我們產生誤會。”我剛要開口,蕭一笑扯了一下我的後襟。我領會她的用意,她在提醒我,這時候還不適合翻臉。
“秋山先生,依你看這蟲子是什麼來路?”天佑用斬魂刀挑出斷臂裡的金殼甲蟲,一句疑問適時緩和了當前的緊張局面。秋山弘一湊近看了那甲蟲,摸著下巴道:“應該是薩滿巫師培養的蠱蟲。2004年,我參加埃及海底法老城勘探工作時碰到過,但那些是死的,活的還是頭一次見。埃及的歷史文獻有記載,說法老為求屍身不腐,令祭司找來一種壽命極長的金甲蟲,據說這種蟲子體型小、食量少,能夠在低氧的液態環境中生存數千年。”
“祭司把它們培養成蠱蟲,然後在試驗者(一般是死刑犯)還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植入其動脈血管。理論上,死者的血液可因此保持緩慢流動,體內的新陳代謝也會繼續進行,但速度要比正常人慢70到100倍。也就是說,死者能夠長期維持臨終時的生理狀態(其‘壽命’將比正常人高出70100倍),直至蠱蟲死去屍體才開始腐爛衰朽。可惜,試驗一直不成功,屍體頂多撐個幾年、十幾年還是會腐爛。但幾千年後,蒙古人改進了這門技術,眼下這具屍體至少存在有七百多年,算是比較成功的案例了。”
艾迪遜擊掌稱讚:“太妙了!當初我見到埃及的木乃伊時,曾認為那是世界上最好的防腐作品,後來看到馬王堆出土的溼屍,我發現天底下還有更精妙的手段,再後來,我在莫斯科參觀了列寧的遺體,又驚歎於人類現代化的科技成就,現在發現我錯了,其實,最完美、最登峰造極的防腐技術,就是讓他‘活’著,就好比棺材裡的這個女人”
艾迪遜的稱讚戛然而止,因為那個女人慢慢挺了起來,之所說挺,是因為她的膝蓋根本沒有打彎,像跟竹竿一樣上旋九十度豎起來的。眾人大駭,紛紛後退,負責保衛的警員們紛紛持槍衝她瞄準。女屍睜開眼睛,呆滯且空洞地望著前方。
與此同時,我聽到穹頂上傳來“嘶嘶嚓嚓”的響聲,抬頭看去,見那隻紅色的巨繭正緩緩綻裂,緊接著,一顆焦黑如炭的腦袋破殼而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