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偽,他還說,願意懸賞1000萬美元搜儲存那段影片的晶片。我這才發現,自己拼命守護的秘密已不再是秘密。我痛恨盜竊資料的人,更痛恨他把影片傳播出去。我一度懷疑過合作者中的每個人,包括寧小川,但最後還是把他排除了。他發過毒誓要保守秘密的,何況我也找不到他出賣我的理由。”
“後來,有個人主動聯絡到了我,他是我的大學老師,也是資歷較深的共濟會成員,在全世界共濟會成員中有著很強的號召力和影響力,他說他可以幫忙回攏並刪除那些影片,唯一的要求是看一看那枚晶片。說實話,我對他也是半信半疑,可這是唯一切實可行的辦法,所以我答應了。”
我恍然大悟:“這就是你前往北京的目的?” 蕭哲點頭表示承認,然後又說:“我對共濟會的感覺非常複雜,既懷疑是他們居心叵測、胸懷不軌,妄想偷天換日,又害怕是別有用心者挑撥矛盾、混淆黑白,企圖漁翁得利,所以才在給你留的字條上用了‘八腳蟾蜍’這個隱晦的名稱。”
蕭一笑看父親情勢不對,抬手擦拭著他的鼻尖的虛汗,又讓天佑幫忙攙扶儘快離開。天佑沒聽見,順著我的邏輯繼續追問:“皇甫敬也是你的合作伙伴之一吧?除了他和寧小川,跟你合作過的還有誰?哦,還有,這個教堂的神父,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他是”蕭哲的回答在一聲槍響之後戛然而止,腥熱的血噴了我一臉。我循聲望去,見門外矗一黑影,端著槍未及離開。我迅速舉槍回擊,子彈打中對方肩膀,黑影轉身就逃,我和天佑一前一後奔出去,邊厲聲威嚇,邊緊追不止。匆忙中忘了帶手電,過道里一團漆黑,只能聽到激烈的喘息和雜亂的腳步。
由於地形不熟,我幾次撞上兩側的牆壁,後來又跟一個人碰到一起,鬥了幾個回合才發現原來是天佑。兇手在我們的緊追猛趕下也是慌不擇路,先被過道旁的雜物絆倒,後摔在地下室入口的石階上,聽聲音應該摔得不輕。倉皇之下,他胡亂衝身後開了幾槍,前幾發子彈打到牆壁,冒出一串刺眼的火花,最後一顆擦著我耳垂飛過。
我照準冒火的位置回了一槍,前方發出一聲慘叫。這時,朋友持著手電趕上來,天佑藉助亮光追至石階邊,抬腳踩上黑影不斷顫慄的脊背:“看你往哪兒跑!”我擔心丟了活口,於是朝天佑喊:“別把他弄死,要活的!”
天佑收了腳,提起那人的後襟把他臉朝上扳過來。我近前一看,是個洋人,年齡50歲左右,體型偏瘦弱,頂一頭金黃卷發,身著黑袍,雙目微閉,肩膀處有傷,嘴裡亦汩汩冒著血。朋友仔細辨認,然後對我說:“他是教堂裡的桑納神父,跟皇甫敬一起的那個洋人就是他。”
“這傢伙快死了。”天佑蹲下身翻看了桑納的眼瞼。那人的確氣息將絕,我剛才一槍打中了他的後腦勺,看來想留活口沒什麼希望了。天佑卸掉他的槍,又看看他孱弱虛白的右掌和指關節,滿臉狐疑:“這樣的人也會打槍?還打那麼準?難道剛才開槍的不是他?”我望著臺階上方虛掩的門:“他是個替死鬼,真正的兇手已經逃了。”
第九十一章(秋山弘一)
天還沒大亮,我就被一個電話召回局裡。假期尚未結束,一些事情卻到了不得不了結的時候,其實,手機鈴聲響起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即便我不找皇甫敬,他也一定會來找我,略微出乎意料的是,找我的不是皇甫敬,卻是處長。
鎖好車,我提著一隻黑色公文包走進市公安局氣宇軒昂的大樓,穿越悠長的走廊,來到位於2樓拐角的刑偵處會議室門前。看看左腕的手錶,還不到七點半,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半個多鐘頭。
我按了按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那裡面是我一夜未眠的勞動成果:其中有“七號檔案”的全部材料,相當一部分內容皇甫敬從未看過(彙報時我刻意做了隱瞞),當然處長也不知道。除“七號檔案”外,我還蒐集了一些皇甫敬是幕後真兇的證據,同時根據自己的推理和分析,將其他涉嫌參與犯罪的人物一一點出。
雨後的天空呈鉛灰色,光線陰鬱如同黃昏。我注意到,處長辦公室的燈正亮著,相隔不遠,皇甫敬的窗戶上則黑漆漆一片。在會議室門口踱了幾分鐘,溼冷的空氣致身上已結痂的傷口發出隱隱疼痛。猶豫片刻,我決定去敲處長的門。
剛抬起手,忽然瞥到前方不遠的樓梯拐角處有個黑影,憑直覺不是局裡的人。看到我,黑影疾速閃到拐角後。我輕手輕腳走過去貼到牆邊,可依稀聽到對方忐忑不平的呼吸。我小心往前邁了半步,準備出其不意將其制服。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