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怪他道:“出嫁的女兒能想誰?”周士元剛猶豫:“不會吧,郭公子是個廢人,”顧氏打斷他:“我們鳳鸞更知禮,願意嫁就會一心對他,廢人怎麼了,望門寡婦多得很,鳳鸞這裡至少還是個活人。”
“我就說一句,你何必扯上這些難聽的。”周士元自己提起郭樸是廢人,顧氏說他很不順耳:“臥床數年又起來生孩子的也多的是。”
生孩子這話提醒了顧氏,她對丈夫吞吞吐吐道:“臥床不起的人,也有能生孩子的。要不,鳳鸞,教教她……”
“你還沒有說!”周士元這個古人,面上發燒。顧氏為難:“聽說是個廢人,等我去問問鳳鸞,她新婚晚上睡在哪裡?郭公子他作了什麼。”
蘭枝頂著風雪過來,周士元扯住妻子對她努努嘴:“問丫頭。”顧氏滿面春風,只可惜人是站在北風裡,面上春風轉眼就僵成凍春風:“蘭枝過來。”
周士元抽身走開,不放心又拐回來躲在一旁偷聽。顧氏問蘭枝:“姑奶奶洞房那天睡在哪裡?”蘭枝笑眯眯:“睡在新房裡。”
“新房裡還有哪個?”顧氏不死心地再問,蘭枝道:“當然是姑爺在。”不過是兩張床,當然蘭枝還不知道。顧氏心花怒放,剛放開,身後傳來撲地一聲,一大捧雪從瓦上滑落,再聽到有人哆嗦:“快來幫忙。”
可憐這捧雪,全打在周士元身上。把他救出來,回房去上床渥著,這夫妻兩個人先爭論起來:“不妨和氣些,討好一回。”這是男人理論,家以和為重。
顧氏不答應:“她眼紅,她嫉妒,她沒睡在洞房裡,明天去告訴鳳鸞,千萬不要松這口氣。”
火盆噼啪響了又響,火炭換上第三回,夫妻兩個人爭累了,這才作罷。
天亮起來,顧氏親自帶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