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今天看又多了一個心思,郭家要是分得清爽一抬抬送來,他是更有面子,周家更沒有面子。
郭家只送十抬來,周家陪出去幾十抬,這是周家的面子。
她是個知道感激的人,把郭樸生氣的話拋開,又有些感愛。
正在看著,來安帶著不是好臉色的表情來回話:“郭家的人又來了。”這語氣,聽得後面跟著的長平想要踹他。
顧氏忙道:“快請。”長平進來,眾人眼前一亮,一個清秀乾淨的小廝,他進來禮數恭敬:“衙門裡有話出來,我來回姑娘,說是幾個地痞審不出來什麼。邱大人來問公子,公子讓我來問姑娘,是打幾板子罰幾個錢,還是重刑再審。”
幾個地痞有義氣,死扛著不說出是毛蛋的指使。他們是沒有想到周家附近埋伏的有衙役,現在知道了,都是滾刀肉的混混權衡輕重,再打也不多說。
大家的眼光一下子投到鳳鸞身上,人大多時候是面子動物,鳳鸞在這樣的眼光中心情大好,徹底被治癒。
特別是她看到尖酸的大舅母紀氏詫異的眼光,這眼光驟然而發無法掩飾,可以看到紀氏也眼紅。
古代商人的社會待遇最低,再遇到這樣見官的事情,再加上這幾個全是女人,她們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
鳳鸞有了這門親事,看上去可以執掌生殺大權。
身前的長平躬身候著,鳳鸞有些手足無措,紀氏催促她,滿面含笑:“我的兒,別讓人等著。”以紀氏來想,這到底不是你周家的家人。
鳳鸞慌慌張張說一句:“不必再打,人還在,放了他們吧。”長平要笑,周姑娘果然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只是婦人一味的好心腸。他提醒道:“既然抓了,當然要有成效。再關三天,打上幾頓再放不遲,讓他們知道厲害。”
“不必了,放了吧。”鳳鸞不習慣吩咐長平,長平又一下子變得卑躬屈膝,她很是緊張地道:“可憐見的,放了吧。”
長平只得道:“好,讓他們來府上叩頭再放。”鳳鸞嚇了一跳,搖著雙手:“不必不必,不必來。”
紀氏和姚氏倒鎮定下來,細聲細語勸道:“外甥女兒只是好心,忘了這樣壞心的人,要懲治才行。你不讓他們知道知道是你厲害,以後還了得。”
鳳鸞只是不肯,她心裡慌成一團,對長平甚至低聲下氣:“請放了吧,他們的家人也肯定想著。”
在鳳鸞心裡,沒有什麼真正的壞人。家裡有難時,她恨所有的債主,所有的強盜,把天下所有的強盜全恨光。現在境況好了,她的心柔軟起來,眼裡就沒有壞人。
再加上郭家雖然才結成親事,卻給鳳鸞很安全的依靠感。要是她身處惶恐不安之中,只怕會盼著那些壞人關上一輩子。
人的心情,和人的境遇,所處環境有關。鳳鸞自己,此時是不會明白全是郭家給她的心理依靠感強,她由自己剛才受郭樸斥責,而同情所有人。
長平無奈:“是。”再行一禮:“公子說姑娘有什麼想的要的,只管來告訴。”這是一句話給鳳鸞裝面子的話,鳳鸞在心裡撇嘴,裝模作樣,誰要再同他說什麼。
顧氏聽到喜歡得不行,她覺得面子上光彩十足,對長平道:“回去問公子好,代我們也問好。”又推一把鳳鸞:“我的兒,你時常親手做東西送去,這倒不會說話了。”
長平至此,才知道那送去的吃的,全是鳳鸞親手做的。
鳳鸞被推著,這才垂首道:“說多謝他。”
長平出來,收起笑容先和廊下的來安瞪上眼。來安當然毫不示弱,狠狠瞪回來。兩個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到門口,長平停下腳步。
背後被人摔門的感覺實在不好,相信沒有人會喜歡。長平再來,就是要和這個小子見見真章。門後放著來安鋤草用的鋤頭,長平拿在手裡,來安人一激靈,往後跳開兩步,雙手比劃著在身前,圓瞪成牛眼道:“你要幹什麼!”
長平冷笑一下,一手舉著鋤頭,一手成掌,對著鋤把劈去。來安驚嚇中,小兒手臂粗的鋤把“格吱”一聲,硬生生斷開,受長平掌風影響,重重落在地上。
這落地聲嚇得來安又一跳,好似這半截子鋤把砸在他腳上,他不安又驚恐地動動腳,人繃得更緊,還不示弱的瞪著長平。
他是收不回來眼光了。
長平揮手再扔掉手上別半截鋤頭,袖子裡取出碎銀子,手心裡惦一惦,往來安腳下一扔,傲氣地道:“這個,你去買把新鋤頭,以後再對小爺不客氣,小爺我,”手一揮剛動一動,來安一把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