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她,無論有再多煩心事,只要一沉浸在這些賬目中,就會心無外物,完全的醉心於計算。、
但今日卻不知為何,糜環總感覺心煩意亂,賬目計算也屢屢出錯。
啪!
煩躁的糜環,不高興的將賬冊合上,起身去到門外,去透一口氣。
時已深秋,天氣漸寒,院中游蕩著絲絲的冷風,左右的那些下人們,都不自禁的打著哆嗦。
糜環卻感覺不到一絲寒意,相反,她還覺得身體裡有一股躁熱,讓她渾身不自在,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斜靠著廊柱,糜環手指把玩著頭髮,明澈的雙眸望向天空,呆呆的出神。
她的腦海之中,悄然就浮現起,郯城大營中,她離開袁方前的那一幕。
直到現在,糜環都想不通,自己當時是怎麼了,竟是鬼使神差,情不自禁的就吻了袁方的臉。
那一瞬間的畫面,如潮水般在腦海中澎湃,正是這畫面,擾得她心湖難安,心煩意亂。
“他會有什麼反應呢?他又會怎麼看我?會不會覺得我很輕浮,會不會看輕我?”
糜環的腦海中。思緒如潮,各種亂七八糟的擔心,不斷的擾亂著她的心絃,讓她一會不安,一會又暗自偷笑。
左右那些下人們,看著自家小姐這般樣子,無不驚訝茫然,暗自竊竊私語。
在下人們眼中,糜環雖是女流,但卻穩重成熟。時練都是一副幹練。精於計算的樣子。
眼下的糜環,卻如那懷春的女兒家一般,揉玩著自己的髮辮,時而皺眉嘆氣。時而又竊笑。這般從未見過的表現。如何能不叫下人們驚奇。
沉浸中遐思中的糜環,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忽然間恢復了原狀。杏眼左右一瞪,喝道:“竊竊私語些什麼,你們都很閒嗎,都給我幹活去!”
糜環一發威,連糜竺這個當哥哥的,都得三分變色,何況是一眾僕人。
眾僕們嚇了一跳,趕緊各自散分,低著頭忙碌起手中的活計。
糜環這才滿意,負手還往賬房,口中喃喃道:“做都做了,有什麼好擔心的,管他會怎麼想呢。”
糜環屏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