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
“難道說,劉備跟我糜家要糧的事,這麼快就傳到了顯正耳中不成?”糜環心頭一震。
她意識到了形勢的嚴峻性,頓時睡意全無,當晚便離開莒縣,星夜前往郯城大營。
……
數天後,中軍大帳。
袁方一大早,剛剛才起來,就得知糜環已經到了大營,正在外候見。
“來得這麼快麼,快請糜小姐進來。”袁方令道。
片刻後,匆匆的腳步聲響起,糜環步入了帳中,福身見禮,臉上掛著淺淺微笑,看不出半點凝重的樣子。
“小環你這麼快就到郯城,定是星夜趕路,可辛苦你了。”袁方歉然道。
糜環淡淡一笑:“顯正你有急事相召,我自然要急著趕來,沒什麼好辛苦的,不知顯正你有什麼要緊之事?”
袁方便將郯城敵我雙方形勢,以及他屢番強攻,卻不能破城的情況,向糜環簡單的說了一遍。
“你們糜家乃東海大族,郯城又是東海治所,糜家在郯城中,定有不少門客僕丁,我請小環你前來,就是想請你動用你糜家在城中的人馬,裡應外合,助我攻破郯城。”
袁方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道出了他所請,這也是郭嘉向他所獻的破城之計。
郯城固若金湯,劉備守城有序,以袁方現有的實力,還不具備強攻破城的能力,藉助糜家做內應,從內部瓦解劉備的城防,才是唯一的破城良策。
糜環花容微微變色,面露幾分吃驚,顯是袁方的請求,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
驚色稍縱即逝,糜環別有意味的一笑:“動用我糜家部曲,策應顯正你奪城,這可是叫我們糜家公開背叛陶謙,這事一做後,我們糜家就沒有了退路,這可是筆風險不小的買賣呢。”
糜家的根基在徐州,先前雖暗中給袁方投資,那也是有利可圖。
今袁方攻徐,他糜家若公開站出來支援,袁方事成還好,若最後不利退兵而去,他糜家還怎麼在徐州立足?
事關於糜家的存亡,糜環豈能不顧,這一回,她才沒有像往常那樣,對袁方有求必應。
糜環的反應,卻早有袁方意料之中。
哈哈一笑,袁方豪然道:“我當然不會讓你糜家做虧本的買賣,待我攻下徐州之後,我就支援糜家成為徐州第一大族,徹底壓倒陳曹兩族,這麼巨大的回報,應該足夠了吧。”
糜環心頭一震,某一個瞬間,著實是被這誘人的利益,深深的打動。
她糜家雖為天下三大鉅富之一,但只因祖上非是官宦出身,在徐州的政壇上,就一直被陳曹二族壓制。
糜家兄妹日夜所想,便是將糜家的金錢資本,換為政治資本,讓他們糜家能擁有和曹陳兩家,平起平坐的名望。
先前糜環投資袁方,也正是有此用意之內。
但令糜環沒想到的是,袁方發展的這麼快,就在他們糜家還沒做好充分準備時,就已經要吞併徐州。
沉默片刻,糜環卻壓下了激盪,淡淡道:“顯正你開出的這個回報,的確是誘人,也確是我糜家夢寐以求,可是,顯正你只憑三萬兵馬,就想吞下徐州,是不是稍有點太自信了。”
“我以兩千兵馬,就能拿下青州,今有三萬雄兵,難道還拿不下一個徐州嗎?”
袁方一聲反問,何其自信,何其的狂。
糜環的身形,不禁為之一震。
袁方正視著糜環,決然道:“小環,你要相信我,此次我必取徐州,陶謙劉備二必敗,我必勝!”
他這強烈的自信,深深的攪動了糜環的心絃,令她心潮澎湃,幾乎就要答應袁方所請。
下一個瞬間,她卻強行冷靜下來,將懷中那封糜竺的密信取出,默默的遞給了袁方。
袁方一怔,不知她為何忽然給自己看信,下意識的接過來,拆開審視。
信看過,袁方眉頭一凝,冷哼道:“劉備還真是囂張,竟要剷除你糜家。看來他這是要逼你糜家,在我和他劉備之間,做出個選擇。”
糜環嘆了一聲:“目下徐州軍權盡歸劉備,他還得到了曹家的支援,如果他願意,的確有能力滅了我們糜家。”
看著糜環那表情,在聽著她的語氣,袁方已經猜到了糜環的心思,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糜環抬起頭,驚訝的望向袁方,卻不知他在如此凝重的時刻,為何還會笑得出聲來。
笑聲收止,袁方擺手大度道:“我袁方也不強人所難,我所提之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