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眼眸之中,湧動著仇恨的烈焰。
原本那支屬於他的陷陣營,就是在袁紹過河拆橋,突然的圍殺中死傷殆盡,若非如此,高順也不至於指揮一支新的陷陣營上陣。
此恨,高順銘記於心中。
“袁紹,你這過河拆橋之徒,今天,就是我高順復仇的時刻。”
濃眉深凝,高順深吸一口氣,揚刀厲喝:“陷陣營,出擊!”
隆烈的號令聲下令,五百全副武將的陷陣營將士,縱馬而出,向著敵軍推進而去。
中軍陣中,顏良望著遠去的陷陣營,暗暗搖頭,心中暗忖:“可惜啊,可惜那五百匹戰馬了,我原可統一千騎兵,這一戰後,恐怕就要損失一半,真是肉痛啊。”
冀州軍陣中,高踞馬上的袁譚卻笑了。
馬鞭遙指前方,袁譚嘲諷般冷笑道:“袁方,你果然不知兵,我有先登死士,你還敢派騎兵出擊,真是自尋死路。傳令給鞠義。給我狠狠的殺。”
冀州軍的號角聲,更加的嘹亮。
前軍先登營中。鞠義眼見敵軍騎兵殺來,心中終於也安穩了下來。
先登死士擁有著天下間最強的硬弩。更有大盾鐵戟遮擋,除非敵人派出人馬具著重鎧的重甲突騎,否則休想衝破。
袁方派出的顯然乃是輕騎,這一戰,鞠義已勝券在握。
“弩手準備——”鞠義一聲厲喝,只等青州騎兵進入射程,就以硬弩射他個人仰馬翻。
八百先登死士,端起一張張四石硬弩,森森的箭矢瞄準了滾滾而至的青州騎兵。
眼看著就要進入射程時。就在他們扣動機括的前一刻,賓士中的青州軍,卻突然間停下了腳步。
五百陷陣營,在數萬雙敵我眼睛的注視下,竟於敵軍陣前三百步,停下了腳下。
五百人迅速下馬,在高順的指揮下,頃刻間就結成了一個圓形的步兵陣。
每一個兵卒,都高舉著一面大盾。層層疊疊的將身體全部遮擋,放眼望去,整個軍陣,竟如一面龜甲一般。
而在龜甲的縫隙中。又探出了一根根近丈許長的大戟,如同龜背上長出了無數的鐵刺。
這座形狀可怖的軍陣,伴隨著如雷的“殺”。大踏步的前進,向著先登死士疾衝了上來。
驟變突生。
鞠義神色立變。驚道:“陷陣營,這是呂布的陷陣重步兵。我們上當了!”
鞠義曾與呂布共事過一段時間,親眼目睹了呂布如何以陷陣營,擊破張燕十萬大軍,直到青州騎兵下馬,結成龜背陣時,他才認出這是陷陣營的進攻模式。
袁方根本就不打算以騎兵進攻,而是要以重步兵,擊破先登死士。
弩兵為主的先登死士克輕騎,而重步兵組成的陷陣營,偏偏又是先登死士的剋星。
青州軍陣中,顏良等諸將們無不譁然,這時他們才驚喜的發現,這竟是自家主公的計略。
袁方的嘴角,已掠起一絲冷笑。
若不營造出騎兵當先的假象,又焉能騙得袁譚把先登死士放在陣前,如此,陷陣營臨陣下馬,結成重步兵陣,才能剋制先登死士,一舉擊破袁譚。
這一刻,袁譚也驚訝了,不過,他卻依舊不屑。
“陷陣營算什麼東西,淳于老將軍,給我率騎兵出擊,擊破小賊的步軍。”袁譚傲然的喝令。
號令傳下,老將淳于瓊接令而出,率兩翼的千餘名輕騎,呼嘯而出,以鉗形夾擊陣形,直衝向陷陣營的龜背陣。
陣中央處,高順面沉如霜,面對洶洶殺來的敵騎,沒有一絲畏色。
“全軍,停止前進,外圍盾手固陣,內圍兵士,給我換弩。”高順聲如洪鐘,從容的下令。
龜甲鐵陣驟然止步,外圍的盾手將大盾下端狠狠插入地下,形成鐵壁。
第二層的長戟手,雙手緊握長戟,而內圍的三百餘名兵士,則鬆開了手中長戟,迅速的將背上的弩機卸下,透過大盾的縫隙,瞄準了衝湧而來的敵騎。
一連串的變化,只在幾個呼吸間完成,沒有絲毫的混亂。
這就是陷陣營之所以稱為精銳的所在,那五百士卒不僅是久經沙場的老兵,而且個個身強力壯,精通戟戰、盾戰和弓弩。
這五百精銳,實可謂精通諸般武器的特種兵士。
龜背陣的兩翼,毫不知情的淳于瓊,還在率領著一千鐵騎,洶洶殺來。
轉眼,敵騎已在百步之外。
高順濃眉一橫,厲聲道:“給我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