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多也就淹浸三分之一的城牆高,根本對合肥城構不成致命威脅。
“難道,是主上的援兵已到,孫策來及不築成圍堰,被逼得只有提前掘堤不成?是了,定是如此,主上的援軍終於到了!”
張遼驀然間想明白了原由,頓時興奮不已。心中所有的陰雲。都一驅而散。
但緊接著,張遼的眉頭,卻又重新凝起。
他清楚,合肥城雖可保不失。但江東軍這麼一掘河堤。城外數千畝的屯田都要被沖毀。這些屯田可是數年開荒才得來的,今一朝被沖毀,豈能不覺可惜。
“可恨的孫策周瑜!”
張遼拳頭一擊城牆。目光望向北面,喃喃道:“主上啊,你的援兵若是能來得再快一些就好了。”
左右的齊軍士卒,皆望向北面,期盼著袁方大軍抵達。
卻沒有人覺察得到,合肥城的南面方向,一道煙塵正悄然逼近。
……
城外,江東軍大營。
河堤之上,成千上萬的江東軍,正在熱火潮天的忙碌著,一刻不停的挖掘著河堤。
周瑜駐馬河堤之上,望著即將被掘開的河堤,刀疤的臉上,湧動著絲絲詭絕的冷笑。
“袁方,你苦心經營合肥屯田多年,我就一股大水盡毀了你辛苦開耕出的田地,看你能奈我何……”
周瑜心中得意,下意識的又去撫摸自己如玉的臉龐,摸到的,卻是那道橫貫了大半張臉的疤恨。
毀容之恨,奪美之仇,如噴發岩漿一般,頃刻間衝上了頭腦。
周瑜臉龐扭曲猙獰,恨恨詛咒道:“袁方,你這個出身卑賤的小子,我周瑜是絕不會讓你竊取天下,你毀我玉容,捲走我心儀的美人,這個仇我周瑜若是不報,誓不為人!”
復仇的重誓剛剛發出,忽有士卒尖叫道:“都督快看,大營東南方向塵霧大作,勢有大股兵馬正殺來。”
東南方向,有兵來襲?
周瑜身形猛然一震,神思急收,忙撥馬向著東南方向張望。
只見營南方向,果然有大股的沙霧,正飛快的逼近,彷彿有千軍萬馬正襲來。
“齊軍還在北面,被伯符所牽制,怎麼可能出現在南面?莫非伯符瞞著我,又從江東調了援兵來不成?”
周瑜心下好奇,急是策馬奔下河堤,穿過大營,來至營盤南面偏門。
舉目遠望,只見原本還在天邊的塵霧,就在這片刻間的功夫,已是撲至營外裡許之外。
腳下的大地在震顫,彷彿有一隻巨獸,要翻身起來,耳邊轟隆隆的聲響,有如雷音。
江東軍多為步卒,就算急著趕來,也造不出如此大的動靜,天下間,能有如此之勢者,唯有大規模的騎兵。
“難道是……”
周瑜的腦海中,驀然閃過一個駭人的念頭,驚得他身形一顫,急是凝目仔細掃去。
塵暴再近,但見那狂塵之中,密密麻麻的身影,已漸露崢嶸。
騎兵,果然是數不清的騎兵!
鐵騎狂潮,正狂撲而來,當先那面引領的戰旗,大書著一個“袁”字。
是袁方,率領著大齊的鐵騎,正狂殺而來。
周瑜駭然變色。
左右處,數不清的江東軍士卒,瞬息間已被那狂湧而至的鐵騎,嚇破了膽。
剎那之間,周瑜猛然驚醒,錯愕到極點。
原來,袁方的十萬大軍,表面上在跟孫策對質,暗地裡,袁方卻率輕騎,繞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圈,從合肥城的東面繞過,直抵合肥南面,從這讓他周瑜想都想不到的方向,對他的主營,發出其不意的擊
周瑜是又驚又怒,也不及多想,大叫道:“敵軍來襲,全軍速向營南集結,給我擋住敵軍~~”
號令發出,大營中,鳴鑼示警之時,響作一片。
正忙著掘堤的江東軍,聞知警報,皆倉促慌張的趕來營南防禦。
為時,已晚。
大齊的鐵騎狂潮,已挾著毀滅一切的衝擊力,鋪天蓋地的卷至。
當先處。袁方縱馳赤兔,斜拖方天畫戟,背後銀色的戰袍,如雪飛舞。
遠望瞳已開啟,視野中,敵營內的江東軍卒,正如過街的老鼠般亂竄,混亂驚慌,根本來不及迎敵。
袁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暗忖:“這蔣幹確實有奇謀。看來周瑜果然是想讓孫策拖住我。他才好趁機掘了肥水淹我合肥。周瑜,你大概作夢也想不到,你瞧不起的那位同窗,會識破你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