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於天下麼。”袁方冷哼一聲,“那咱們就走著瞧吧,我倒要會一會你那大哥,看看他有多麼無敵。”
再無多言,縱馬如風而去。
“袁方……”
少女貝齒緊咬沾血的紅唇,口中喃喃自語,碧眼星眸中,閃爍著茫然驚奇之色。
袁方卻已縱馬而去,一路縱馬舞戟,狂殺著西涼敗兵。
一路狂殺,這一場戰鬥,從清晨殺至午後,殺得溫縣城外,血流成河。
力戰不敵的馬岱,還有臨陣潰逃的韓遂,在留下了四千餘具屍體,堆積如山的軍械財貨後,狼狽不堪的向著箕送潰退而去。
袁方一戰誅敵四千,不但解了溫縣之圍,還陣斬敵將程銀侯選,俘獲了馬騰的女兒,實可謂是大獲全勝。
大勝後,袁方也來不及入溫縣,與朱靈張汪二人碰面,當即又率鐵騎殺往河陽城,去收拾馬超這一路主力。
……
河陽城,西涼軍大營。
中軍大帳中,馬超正凝視著地圖,眉心凝成了一個“川”字。
三天已過,兵力佔據著優勢的袁方,仍舊據守於渡頭一線,始終沒有向河陽城推進。
這讓蓄勢已久,等著袁方大軍一動,就以騎兵迂迴擊破的馬超,越發的開始感到有些焦躁。
砰!
馬超的拳頭,狠狠的捶在了案几上,咬牙罵道:“袁方這小子,他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為何還不向河陽城進攻?”
身後,法正眉頭深凝,手撫著短鬚,沉吟不語,眸中閃爍著濃濃的疑色。
驀然間,法正身形一震,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色,急道:“少將軍,大事不好,我們中計了。”
“中計?”馬超一怔,“孝直何出此言?”
法正急是抬手比劃向地圖,沉聲道:“袁方不過六七萬大軍,豈會這麼多天都還沒有渡過黃河,而且他還一直都按兵不動,如此做法,分明是想將我們吸引在這裡,他卻趁機以輕騎從下游渡河,然後去偷襲我溫縣的大營。”
馬超的目光在地圖上掃來掃去,聽得法正所說,驀然間也是一驚。
接著,他卻又強笑道:“孝直你會不會疑心太重了,若真如此,那袁方心機也太過詭詐了吧。”
話音方落,楊秋匆匆入內,沉聲道:“稟少將軍,溫縣急報。昨日袁方親率八千敵騎,偷襲了我溫縣圍營,我軍倉促應戰,大敗於敵,侯選程銀被袁方所斬,小姐為袁方生擒,敗軍已向箕關潰去。”
一道驚雷,當頭劈落。
馬超駭然變色,一瞬之間,恍然以為自己的耳朵,產生了錯覺。
“我們果然中了袁方的詭計,可恨,我還是想晚了一步。”法正卻已懊悔不己,跌足暗叫不好。
馬超這才恍然驚悟,方知法正所言不錯,自己的確已中了袁方計策。
溫縣大營已失,侯選程銀二將折損。更震驚的則是,他的妹妹馬雲鷺,竟然也被袁方生擒。
恥辱,這簡直是西涼馬家,莫大的恥辱
馬超拳頭緊握,鋼牙暗咬,絲絲怒意如火焰般在臉上燃起,驚恨已極。
“少將軍,溫縣已失,我們側後已暴露在袁方兵鋒之下。速速往箕關退還河東郡吧。倘若讓袁方趁勝奪了箕關,我們的歸路被斷,幾萬大軍就要被封死在河內了。”法正急迫緊張的勸道。
砰!
拳頭再擊案几,馬超咬牙欲碎。卻又無可奈何。
惱火半晌。他只能無奈的下令。全軍棄守河陽,向西北面的箕關迅速撤退。
馬超雖乃武夫,卻到底有幾分謀略。知道大勢進退。
法正這才長吐了口氣。
“雲鷺跟那張繡還有婚約,今她為袁方所擒,我馬家跟張家的聯姻計劃,豈非就此泡湯?”馬超驀的又想起這件極重要之事。
馬騰之所以能壓倒韓遂,成為西涼軍盟主,一方面是因為馬騰實力在那裡,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以聯姻的手段,拉攏到西涼第三大諸侯張繡,兩家合力,才能徹底壓倒韓遂。
今妹妹失陷敵手,跟張家的聯姻計策破滅,直接影響到馬家和張家的關係,馬超焉能不擔心。
法正一嘆:“雲鷺小姐既已失陷於袁方之手,這也是無可奈事之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袁方!你別給我撞上,若有機會,我必殺你!”馬超恨恨道。
……
一天後。
箕關東南,五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