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賤種太過狡詐,你也是想助我立功,方才做出誤判。我不怪你。”
關羽暗鬆了一口氣,方始告退。
關羽一走,審配便道:“公子啊,關羽這廝獻計失策,致使公子遭受大敗,還負此重傷,公子豈能這般輕易放過他。”
“事已到此,怪他也沒用,況且……”
袁尚嘴角揚起一抹詭色,冷冷道:“這關羽武道絕倫。跟袁方又有血仇。他對我們還有利用之處,他的這筆罪,我就且給他記下,待擊退小賊後。再罰他不遲。”
審配恍悟。點頭道:“公子顧全大局。此舉倒也妥當。”
袁尚掙扎著坐起來,咬牙恨恨道:“正南,速去傳我號令。命諸軍從今天起給我堅守城池,誰敢再提出戰,我就要誰的腦袋!”
“公子英明,配這就去辦。”審配拱手一讚,匆匆告退而去。
袁尚手撫著骨折的手臂,冷哼道:“賤種,今日且讓你得意一陣,我現在就堅守不戰,看你的詭計還能有何用武之地!”
……
城西,天色已暗,另一間府院中。
關羽怒氣衝衝的回到府中,口中罵道:“審配,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斥責我關羽!天下間除了我在哥劉玄德,誰也不配斥責我。”
左右親信部下們,皆默不作聲,生恐惹惱了關羽。
“叔父,發生了什麼事,何事令叔父如此氣惱?”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關羽回頭看去,說話的正是他的侄兒劉封,那個劉備在臨死前不久,認下的養子。
“沒什麼,一個無知的宵小誹議而已,你叔父我根本不放在心上。”關羽不屑道。
劉封“哦”了一聲,嘆道:“袁紹的部下,這般不敬叔父,咱們何必還為他效力,不如干脆一走了之,另謀出路吧。”
關羽走上前來,將劉封攬在了臂彎下,冷笑道:“叔父可不是為袁紹效力,叔父我是在借袁紹之手,對付你的殺父仇人,然後再肆機復起,這都是你先父的權謀之道,封兒啊,你還要多多領悟學習才是。”
劉封若有的思,咀嚼著關羽的話,彷彿從中有所領悟。
“來吧,封兒,今晚叔父與你同榻而眠,好好教導教導你,當年你先父,也是時常這樣教導叔父……”
說著,關羽已懷攬著那少年,一起步入房中。
房門緊緊掩上,紅燭燃起。
……
黎陽城外,圍城已經開始。
袁尚損兵萬餘,更折損一臂,根本就不敢再出戰,只能任由袁方在城外安營紮寨。
大營安扎已畢,袁方一面派輕兵,往城門叫戰,一面傳令後續諸軍,儘快的北渡黃河,前來黎陽城下會合。
數天後,其餘六萬大軍,基本已集結完畢,袁方在黎陽一線的兵馬,已達到十四萬多人。
諸軍集結完畢,袁方遂是下達鐵令,調動丁夫在黎陽城四面築以土牆,以近四倍的優勢兵力,將這座北岸重鎮,圍了個水洩不通。
袁方原計劃,以優勢兵力,一舉攻破黎陽城,拿下這座重鎮。
然在完成圍城,親眼視察了這座堅城後,袁方卻改變了原先的作戰計劃。
因為,袁紹把這座重鎮,打造得實在太堅固了。
黎陽本就為黃河重鎮,其堅固程度絲毫不遜於濮陽,自去歲離狐大敗後,袁紹為防著袁方趁勢北上,退還鄴城後,就調集民力,對黎陽城重新進行了加固。
如今的黎陽城,其城牆的厚度,足足比原先加厚了一倍有餘。
袁紹確實是怕了他的,不然,又怎會這般“喪心病狂”的加固黎陽城。
“袁紹此番加固黎陽城牆,顯然是為防我軍霹靂車,聽聞袁尚在審配的建議下,事先還在城內牆根一線,挖了一道深溝,此舉必又是為防我軍像當年破濮陽一樣,挖地坑陷了城牆。敵軍準備這般充分,我軍想在短時間內,以強攻手段攻破黎陽,恐怕非是易事。”
田豐分析著黎陽形勢,語氣中含有憂慮。
“這很可能是那陳宮的計策,他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阻我軍于堅城之下,久攻不克,最後不得不退卻,那時袁紹就能以逸待勞。趁機追擊。”沮授猜測道。
“陳宮麼……”袁方若有所思。
他回想起來,當年濮陽城破後,陳宮的確是背棄了呂布,前去投奔了袁紹,只是多年以來,一直未受袁紹重視。
而今袁紹諸謀士盡喪,無人可用之下,啟用陳宮倒也不是沒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