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說的,對於文房用具之類的頗有興趣的話,是推拖之詞了。而周大叔則是在心裡慶幸,幸虧賈似道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再看了看馬爺的神情,周大叔眼角的笑意,便濃了起來,想來,這方硯臺應該就是所謂的澄泥硯無疑了。
若是馬爺再往。具體了問,賈似道完全可以推拖,說自己是個新手,具體的細節之類的,暫時還不是很清楚,想來,在馬爺知道了賈似道幾個月前還是新手,這幾個月又大多是在玩賭石的情況下,應該能僥倖過關了。
想到這裡,周富貴的心中,有點樂滋滋的感覺。
這從漸漸的失望到忽然的欣喜,僅僅是因為一方硯臺的名稱,倒是讓周富貴有些心驚膽顫的同時,又感覺到就這麼一會兒的短短時間之內情緒的變化,絲毫不亞於賭石的刺激!
“呵呵,好,不錯。有點兒眼力。……”馬爺倒也大方,既然賈似道能認出來,總的來說,還算是能過關了的。雖然,馬爺開始的問題,問的是硯臺的來歷,但是,對於一個年輕人,又不是專業玩硯臺的,自然不能以高標準對待了。
不然,說出去,人家還會以為馬爺,以老輩分老資格來欺壓新人。這可不是馬爺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不過,賈似道卻是趁此機會,解釋了一下:“那個,馬爺,說來慚愧。對於硯臺的研究和學習,我其實也就是最近幾天才開始的事兒。以前的時候,倒是覺得文房四寶之類的東西,很有底蘊,很有文化感,很有歷史感。其他的,就沒有什麼過多的瞭解了。真要說起來,真正的接觸,卻是不多。恐怕,對於硯臺的認知,還要追溯到小時候,被老師逼著練毛筆字的那會兒了。……”
“小賈,……”聽到賈似道的話語,邊上的周富貴倒是忍不住出言喊了一聲。
在周富貴的眼裡,賈似道的這般說辭,豈不是破壞了剛剛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良好優勢?
“呵呵,周大叔,我說的可是實話哦。”賈似道罷了罷手,接著說道,“之所以,我剛才能說出這方硯臺的名字,主要還是這樣式的硯臺,名氣比較大。想來,馬爺,剛才能拿這方硯臺了詢問我,應該不會是刻意的存了刁難我的心思吧?要知道,其他的幾方硯臺,我可能就沒那個運氣,能說出它們的名字來了,也就更不要說它們各自的來歷了。”
“哦,看來,小賈,你懂的還是挺多的嘛。竟然知道這方硯臺的名氣。也算你是真的對硯臺,有點興趣和研究了。”聽著賈似道的敘述,馬爺倒是主動的把話題給轉移了開來。
而看到馬爺的臉上,對著賈似道,漸漸的洋溢起了暖暖的微笑,周大叔的心下里,突然的,就想明白了賈似道的所作所為的目的,一時間,更是對賈似道有點兒刮目相看。
從現在馬爺的表情來看,無疑是早就看出了賈似道,之所以說對文房用具之類的有點兒興趣,只不過是投其所好罷了。也無怪乎馬爺,會用一方比較出名又比較別緻的硯臺,來考究賈似道的眼力了。
若是賈似道一眼就看出硯臺的來歷,自然是說的實話。
但如現在這般的驚訝的說出了硯臺的名字來,無疑是說明了,賈似道的基本功,不夠紮實了。如此一來,賈似道對於文房用具,有多少斤兩,也就盡在馬爺的眼底了。恐怕,賈似道的心中,對此也很是明瞭。於是乎,藏著掖著,還不如直接坦白。
這一退為進,不正好符合了周富貴自己說過的,馬老爺子的性格嗎?喜歡直接一點。不要弄那麼許多的彎彎道道的!
這一點,從現在馬爺的臉上的神色,完全就能夠感受的出來。若不是賈似道當場就坦言,恐怕,今兒個的事情,還真的不太好辦了。能有現在的名氣,能夠在古玩一行,到了馬爺這般的眼力,難道,還看不出賈似道和周富貴兩人的那點小伎倆?
周富貴不由得訕訕一些笑,說道:“馬爺,看來,您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吧?其實,您的那點喜好,也還是我告訴小賈的呢。”
既然賈似道都坦白了,他周富貴,也不好再扭捏著。
“你小子,就是不學好。老頭子我可還沒到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呢。”馬爺‘呵呵’一笑,算是就此揭過了,轉而看了眼剛才所指示過的硯臺,意有所指的說道,“不過,你小子還是不如人家小賈啊。小賈這孩子的脾氣,比較合我的心意。……得,老頭子我啊,明兒就給你們放出一句話來。”
“謝謝馬爺。”賈似道和周富貴,不禁心下一喜。這還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不過,你們兩個啊,也別高興的太早。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