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送花送禮物這個事情,要說陳景揚沒誠意吧,他倒也每天堅持沒有間斷過,要說有誠意,他本人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連工作方面的事情都是由英可容全權負責。
這個事情中,最可憐的人當屬小吳無疑,他每天踩著點兒出現在孟知微工作室的時候,都會被齊韻和元元嘲笑說:“你們工作室改成快遞公司啦?”
其實他也不想啊,除了送東西這個任務,其它該做的工作他一點也沒少做,還要看兩邊的臉色。孟知微根本就沒有親自收過禮物,直接把他當空氣,回去後自己老大又總是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雖然陳景揚自己並不承認他會有一臉期待這種傻到家的表情,自從發現每次正面交鋒孟知微都反應激烈後,他就決定換成迂迴戰術。但每次看見小吳回來後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的心都會體驗重重沉落谷底的感覺,他知道,她一定又是瞧都沒瞧一眼。
沒有任何追求經驗的他,利用男人的本能,抱著“堅持就會勝利”的信念,每天清早去花卉市場挑最新鮮開得最好的花,親自搭配,包的漂漂亮亮請小吳代送過去。除了花,偶爾想到什麼要說的話,也會發揮專長畫成畫兒一起送過去。
他周圍稱得上是朋友的人也就那麼三四個,除了江子銘正為了自己的婚事焦頭爛額外,另外幾個發小當然不可能放過他。追求行為進行了一個多星期的時候,他們相約一起聚餐,藉著機會狠狠的笑話了陳景揚一頓。
諸如“你丫連親自送花兒都不敢啊”,“陳景揚,你也有栽的一天”,“你丫也有認慫的時候啊”這樣的話一時間不絕於耳。
本來幾個發小還以為他會反駁幾句,沒想到卻看到他平靜的臉,還一本正經的說:“對,我栽了,我認慫,我沒膽兒親自出現把她嚇跑。”
幾個發小面面相覷,都在想眼前的這個陳景揚是不是被誰上了身。可是他從小就當慣了大院裡的老大,只聽他清清淡淡的反問道:“可是這又怎樣?你們幾個連正經戀愛都沒談過一次的人,也好意思來笑話我?”
一時間,筷子碰筷子的聲音交替響起,陳景揚的招數他們從小就領教過,他對人家女孩子有耐心,不代表也有閒工夫對他們幾個有耐心,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的好。
陳景遙帶著要上學的星星迴了新加坡,幾個發小沒遇到過孟知微這樣的對手,孟司闖壓根連一起吃飯都推了並表明不可能提供幫助,家裡面更是沒有個能商量的人。
他的四面楚歌孤立無援,間接導致了孟知微的煩不勝煩。但他沒有出現在她面前擾亂她的工作狀態,因此北京首展的準備工作仍然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負責媒體宣傳這一塊的浩子很有效率,九月底的某一天,一夜之間,北京的公共交通上都換上了陳景揚藝術展的廣告。無巧不成書,這一天,也正好是孟池西的生日。
由於恰好不是週末,孟知微前一天晚上就已經和孟池西商量好,第二天和姥姥姥爺舅舅乾媽一起去餐廳吃飯,等放了國慶假,再延續之前的傳統,讓他請同學到家裡辦party。
到放學的時候,孟知微去接他,他正站在校門裡面和幾個已經有家長來接的同學說再見,手裡拿著一疊卡片,一看見她,就一股腦塞進她手裡。
兩個人大手拉小手往車子那裡走的時候,孟池西說:“媽咪,我好想你哦。”這是他每天這個時候必說的一句話。
“媽咪也想你。誒?這是什麼?”
“同學送我的生日卡。”
“哎呀,我們遲遲這麼受歡迎,都是同學自己畫的卡片嗎?”
“是啊,可是他們畫的都是小花小草,我還是覺得我畫的最好。”
“不能驕傲自滿哦,孟池西小朋友。”
“我只是說和同學比啦,當然沒有……”他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瞥見一輛正在等紅燈的公交車,指著它說:“當然沒有那個,陳……什麼揚畫的好。”
孟知微拿車鑰匙的手一抖,心臟也跟著顫了顫:“陳景揚。遲遲怎麼知道他畫的好?”
“原來那個字念‘景’啊,我們美術老師說他很有名,還說他在V&A辦過展覽。媽咪,是真的嗎?”雖然他不懂自己媽咪具體做什麼工作,但他知道V&A是他媽咪以前工作的地方。
“嗯,是真的。”
兩個人坐上車後,孟知微剛準備發動車子,孟池西突然說了一句話,又一次成功驚嚇到她。
“媽咪,陳景揚是不是我爸爸?”
深吸一口氣,她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平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