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您可以先回去休息,明早我會把它們交到您的同事的手裡。”孟知微指了指掛線上繩上的膠片,好聲好氣的建議道。
誰知人家並不領情,還淡淡的說了句:“謝謝,我不放心。”氣得她差點吐血,好心當成驢肝肺。
兩個人就此沉默下來,孟知微又不能扔下他就走,畢竟這裡是她工作的地方。無奈之下,她只得坐在暗房邊角的矮凳上,無聊的翻看手機上的照片。
突然間,她的手機震動了,是她的寶貝兒子孟池西。她站起身後才接通了電話,邊講邊往外走:“喂?寶貝,你怎麼醒了?”
“媽咪,你怎麼還沒回來?”
“媽咪在加班,等再晚一點才能回來,寶貝乖,先去睡吧。”
“好吧,媽咪快點回來,我好想你。”
“好,媽咪也想你,寶貝晚安。”孟知微掛了電話,轉身準備進暗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多此一舉了,她根本就忘了把房間門關嚴實。
在這種安靜地掉一根針都能聽見的環境下,她站在門口和在房間裡講電話,基本沒差別,甚至有可能連手機那頭的孟池西的聲音都能被聽個一清二楚。她進去後坐回原地,暗暗祈禱陳景揚不要提起這個話題。
“你兒子,打來的?”事實上,陳景揚確實聽了個一清二楚,但他開口並沒有窺探她的隱私的意思,只是想打破兩人之間沉默又尷尬的氣氛。
“嗯。”
“他一個人在家嗎?”
“有人陪。”她把手機放進手袋,站起身準備去看膠片幹了沒有,但是起得太猛頭有些暈。
“小心。”陳景揚伸手扶了一把,馬上就被她揮開。
“謝謝,我沒事。”淡淡的道了聲謝,檢查過膠片情況後,她接著說:“陳先生看一下,已經晾乾了,可以收起來了吧。”
陳景揚怔了怔,過去檢查一番,隨後一語不發的動手把膠片取下來,用紙袋裝好,塞進他自己帶來的袋子裡。
他生什麼悶氣?
孟知微和陳景揚,頭一回默契的想到了同一個問題。
兩人先後進電梯,一直到回到展廳,全程再無交流。侯賽因見兩人回來,問明情況之後,讓大家下班回家休息。普瑞斯把孟知微拉到一邊,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抱住她問道:“甜心,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笑著說:“別擔心,我回家了,明天見。”普瑞斯瞟了一眼陳景揚,見他正往這邊看,對著他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等孟知微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洗漱後她去了孟池西房間,看他睡得香甜,挨在他身邊睡下。孟池西似乎感覺到自己媽咪的存在,將身體拱了拱,一條小胳膊搭在孟知微的胳膊上,繼續睡他的大覺。母子兩人相擁而眠,直至天亮。
前一晚事情發生的太緊急,每個人都有些頭腦不清楚,以至於沒有人想到,如果陳景揚使用的是底稿,並不需要再經過暗房沖洗這一道工序,直接印出來再加工就成了。
一大早,孟知微開車去博物館的路上,突然想明白了這個關節,她恨恨的唸叨著:“該死的陳景揚,居然耍我。”
她一路臭臉進辦公室,普瑞斯一見她就擠眉弄眼,表情滑稽到她看了一眼就笑出來。
“親愛的,你昨晚睡的好嗎?”普瑞斯演完諧星後假裝一本正經的樣子更好笑。
“很好啊,怎麼了?”
“你沒覺得陳景揚昨天做的事情很奇怪嗎?照理說,他不是應該直接去把照片印出來嗎?”
“覺。得。了。”一提到這茬,孟知微就恨得牙根癢癢,被人吊起來當猴耍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你說他會不會是對你有……?”普瑞斯表情很曖昧,他的腦袋湊近孟知微的腦袋,越壓越低。
“咳咳……”背後傳來輕咳聲,正是被議論的主角。
她轉過臉,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拍了拍普瑞斯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留下有些莫名其妙的陳景揚,在原地消化著她剛剛的瞪視。
布展進入尾聲,只差被毀掉的那組照片的位置還空著。上午孟知微在她所負責的展區再三檢查了各個展品的安全性,以防再出現類似狀況,博物館的聲譽毀不起。陳景揚打電話給孟知微的時候,她剛在餐廳填完肚子出來。
“Menthe,到暗房來。”
“好的,陳先生稍等。”其實孟知微心底是很想罵人的,她收了手機,慢慢往電梯走過去。一路走一路勸自己,百忍成鋼,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