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第一次見識這種妖獸時、因大意稍吃苦頭外,古鳴約再沒有讓它有發出嘶鳴的機會,為的就是避免心神受挫。眼下情勢轉換,區區五級妖獸,面對頂級大修仍能在臨死展開反擊,不是這隻妖獸太強或者變強,而是古鳴約衰弱到極限,不能將它隨手滅殺乾淨。
身後,兩名紅袍親眼看到類似的一幕幕,神情早已安定;為首紅袍揚聲開口,淡淡的語氣說道:“明明知道逃不掉,閣下何苦徒勞掙扎,不如束手就擒,至少圖個爽快。”
左側紅袍附和道:“千里已過半,本座沒有發現任何人蹤跡,除非蕭十三郎不斷後退,否則早已與趕到此處。事到如今,還幻想他來救你的命,真真是冥頑不靈。”
為首紅袍說道:“閣下不妨自己看一看,周圍五百里之內,哪有人跡可尋?不要浪費力氣了,如你還想逃跑,本座倒有個主意;只需捨棄這具身體將元神遁空,本座掉頭便走,再不追趕一步。”
這是實話,古鳴約還剩下最後一項逃跑手段:元神脫竅。當然那和找死沒什麼兩樣,先不說妖獸如何應付,亂生海這種地方,上哪兒找合適肉身奪舍?至於檢視十三郎的位置,古鳴約不用神念也能做到,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聽了紅袍修士的話,他忽然覺得不太確定,似應該按他說的那樣親眼看一看十三郎在何處,此時正在做些什麼。
念頭一生再難遏制,古鳴約前行的速度放緩,從本已窘迫的精力中分出一絲……腰間毫光乍現,一圈青濛濛的光華順著身體上漂到頭頂,古鳴約神情陡變。
“魅惑?!無恥之徒!”
古鳴約幾難相信自己的眼睛,倉惶中回過頭,破口大罵:“你這個賤種!”
男修女法,紅袍修士所用的神通不是言出法隨,而是地地道道的魅惑功法;雖說修士百無禁忌,但對這種事情,多數人都不太願意做。古鳴約怎麼也想不到,對方佔據絕對優勢的情形下竟還好意思施展魅惑功法,焉能不為之痛罵。
當首紅袍面色一白,驚咦說道:“很不錯的寶物,將此寶與趕妖鞭獻上,或能饒你不死。”
“做夢!”
古鳴約隨手從腰間扯下一隻古樸銅鈴,灌輸法力隨手丟擲,大笑道:“想要,拿去吧。”
銅鈴帶著呼嘯聲斜前而去,居然是一件飛行法器,速度飛快。妖獸對這種沒有什麼生命氣息的東西無甚興趣,有那道法力支撐,當可飛出數十里。
扔掉銅鈴,古鳴約又將趕妖鞭取出,咬牙閉眼神情扭曲幾次,最終做不到剛才那樣決絕,重新收入囊中。
“斷尾求生?”
這種低劣的伎倆如何瞞得了人,當頭紅袍修士輕輕一笑,說道:“無所謂,本座就上你一次當。那隻鈴鐺還不錯,師弟且取了來,稍後再與我匯合。”
左側紅袍略顯猶豫,看向銅鈴飛去的方向,回頭再看看已不算遠的古鳴約,神情貪婪,身體卻沒有改變方向。誰都知道,當局面真的無法更改,對手一定會舍寶求生,將那隻更珍貴的趕妖鞭丟棄。假如他不丟,結局是連人帶寶一起落入敵手。
換言之,拿了銅鈴不僅要失去重寶,連立功的機會也會錯失。
為首紅袍輕輕挑眉,說道:“怎麼,師弟不肯?”
左側紅袍目光閃爍,咬牙說道:“此人尚有餘力,調虎離山之後難保發生什麼變化;蕭十三郎就在前方,若是……”
為首紅袍淡淡說道:“調虎離山?是離間之術才對,師弟莫要上了他的當。”
左側紅袍訥訥難言,雖未反駁但也不肯聽令,看起來似已鐵了心違抗上意,甚至與其競爭一番。當頭之人眼中閃過寒芒,說道:“師弟以為,之前那件事加上此人,就可以取代我的位置?”
左側修士神情訕訕,乾笑幾聲說道:“師兄誤會了,小弟只是覺得,若為了區區寶物影響大事,未免有些不值。”
當頭之人沒有再說什麼,輕嘆一聲轉過頭,朝古鳴約說道:“閣下好心術,可惜,還是沒有用。”
說話間,兩人之間距離拉開不少,儼然已經貌合神離。前方,疾馳中的古鳴約聽到他的話,神情有些苦澀。
“天絕我……嗯?”
無論調虎還是離間,應該說都已取得成功,假如不是古鳴約實力降損太多,大可真的將斬妖鞭拋棄,尋找機會與對方決戰;可惜眼下情況不同,丟不丟寶沒有什麼區別。
身後,當首紅袍留意到古鳴約的舉動,魅音再起說道:“不要頑抗下去了。閣下不妨想一想,蕭十三郎來又如何?先不說你還有幾分實力?妖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