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作甚。話說回來,師尊比他們強大多少倍,還不是一樣……”
“師尊……”
身體莫名顫抖了一下,黑袍人強迫自己鎮定,冷笑幾聲說道:“呵呵,哈哈!十三代傳承,為所謂大計隱沒終生,結果得到什麼?師尊啊師尊,我等之所以走到今天全拜您老人家所賜,須怪不得弟子們反目啊!”
感慨中,遠方滾過一股洪濤,其後跟隨著更高更壯也更多的一波波浪潮,席捲拍打轟鳴而來;洪濤之內光華亂閃,數不清多少妖獸在水中掙扎,爆發將臨終結的慌亂與瘋狂。此時的亂生海,浪浪連濤成片,覆蓋千萬萬里,名字中的那個亂字變得名副其實,再無一絲平靜可言。
空中,三三兩兩的身影從遠處飛來,無盡殘念蜂擁著將他們包圍,如找到宣洩之口一樣灌入身體;所有人臉色看不到緊張,只有越來越濃郁的癲狂與振奮,似嫌那些殘念還不夠多一樣,紛紛張口猛吸。
“二十八星登天路?”
黑袍人默默看著這一幕,眼裡帶著冷笑,手指不時輕叩香爐,一道道無形波紋橫掃周圍,指引那些修士各歸其位,分列於已呈石臺形狀的山峰周圍。
“你認為我們不知道,七星連珠即可升臺。呵呵,本座一人未失,還有得多了。有此九人聚念做寶,加上此爐,本座定能撐過天界之罰,成為真正的上界之修。八弟,你所講的有變,多半是因為人數損失太多吧。”
黑袍目光閃爍,思忖自語道:“此事有些怪。七支隊伍,亂生海容納四支已是極限,除了我們,本不應該還有人傳入此地;即便因誤差傳來一支甚至兩支,也會四散分開且被妖獸圍攻;這樣的隊伍,怎能與你對抗?”
“還有哪支隊伍具有這種力量?這樣的隊伍,假如被我遇到,結果將會如何?”
想到此處,黑袍人情不自禁搖搖頭,神情慶幸中透出幾分忌憚,心中默默想道:“不管怎麼講,三星臺已經激發,血域內再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止為兄;八弟還是自求多福,為兄不要你幫忙,也幫不上你的忙。”
言罷,黑袍人身軀微閃,下一刻憑空出現在島嶼最中央,也就是那塊持續隆起的高臺之上,端正身姿專心施法。
“星將歸位,祭天奉道,請涅祖聖軀,開三生路!”
“祭天奉道,請涅祖聖軀,開三生路!”
“請涅祖聖軀,開三生路!”
“開三生路!”
“開三生路……”
光禿禿石臺下,九名大修虔誠跪拜,宛如面對真正神佛;九具身軀如九張貪婪的口,瘋狂吞噬著無處不在的殘念,漸化一片朦朧。
……
沙天沉降,影響的不是某片某域,不是某個人某幾人,而是所有傳至亂生海的魔族大修。比如十三郎,比如血舞藍山百花仙子,再比如此時此地,正由疾馳中停頓的古鳴約。
濁浪滔天不足以讓令大修怯足,古鳴約停下不是因為獸群,而是因為前方出現人修,三名品字型包圍上來的魔族大修。
“魔宮修士。”
亂生海中遇到人修,且是引領百族的魔宮修士,本該是一件值得慶幸甚至慶賀的大好事;古鳴約沒有如此,相反其臉上只有戒備,當然還有怎麼都壓制不住的疲憊。
獨自漂流一年零三個月,古鳴約未得到任何外力相助。較真算起來,除開始三四個月相對平靜,之後亂生海劇變重重,妖獸連襲不斷,古鳴約邊戰邊走,至今鏖戰已接近一年。十三郎這隊人中,純以艱苦而論,非其莫屬。
比較幸運,他一直沒有遇到過特別強悍的獸群,能戰則戰,不能戰乾脆升空遠遁,避開後重新落回海面,以迂迴的方式持續朝感應中的方向靠攏。此番血域之行,古鳴約準備極為充足,全部家當都經過整合,大多兌換成補充法力、又或治療傷勢的丹藥;幾番風險都一一度過,沒有遇到過真正的性命之憂。
直到剛才,三名魔宮修士出現的那一刻。
……
“來者不善。”
來人絲毫不懼殘念風暴,縱劍疾馳筆直而來;古鳴約第一時間確定來人最可能持有的態度,但因不知其意圖如何,遂壓下身形原地等候,同時不忘吞服丹藥,將胸中那一口濁氣撫平。
沒有及時與十三郎等人匯合,古鳴約並不如何擔憂;他的心思遠不像其表面看到的那樣浮躁,很快由感應中的動向得出結論,十三郎正忙著整合其他人。過程中,十三郎曾有幾次明顯的停頓,古鳴約猜測或許在戰鬥,更大的可能是擔心自己失去方向,故意等待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