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的鱗片。
神秘的闖入者竟然是一名白子?一時間,所有人都遲疑了,他們都曾經是白子,可是白子離開聖域並且出現在帝都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何況還是這麼能力強大的白子,或許其背景並不簡單。
不管攻擊因何停止,金諾立即就支撐起受傷的身體,朝著不遠處的法師塔衝去,在前方計程車兵拔劍阻攔,只是這三年經過導師精心調|教的金諾早已經今非昔比,他的身手並不是透過軍隊形式集體訓練計程車兵能夠比擬的。
只見一道白影在刀光劍影中敏捷遊走,形同鬼魅,明明是瘦弱的白子,弓膝蹬地躍起抬膝將前面的肉牆撞出缺口,在騰空中扭身閃過高速投射過來的火球冰箭,單膝落地後又絞住一隻手臂奪下長劍,將對方掄向咆哮而至的水龍,揮劍砍斷四面八方纏來的藤蔓,再反手劈出濺起血光,又聽到金屬碰擊的激烈脆響。
不過電光火石間,白子竟然已經抵達法師塔大門前,然後用鬥氣裹著拳頭,朝地上重重一拳,防禦魔法陣四分五裂。
一個武者,竟然用這麼粗魯的手法破壞掉一個魔法陣,即使在帝國中,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可是這個白子做到了。
再一次,所有人都忘掉攻擊,眼睜睜看著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大門裡。
金諾粗喘著奔跑在陌生的法師塔內,有限的空間讓追捕人數減少很多,同時又讓他躲避的機會更少,當他閃過一記雷擊,強吃下一個炎爆術之後,腳步也不禁有些蹣跚,可是左胸印記越發清晰的痛楚卻支撐著他不至於倒下去。
他感覺伊凡就在很近的地方,可是他找不到,他不熟悉這個地方,他只能大約,簡單地感應一個方向,所以他朝著那個方向尋去。
可是明明所有感知都是這個地方,找到了,卻是一片空白,沒有伊凡。
金諾的神經好比拉張至極限的弓弦,再一點點撥弄就可以讓他崩潰,他腦中一片空茫,只有伊凡的身影在那裡,熟悉的,溫暖的,寄託他所有光明的存在。
可是這點光明再在找不著了,消失了,金諾如同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無助的孩童,彷徨地原地打轉,眼神迷茫哀傷。
“究竟在哪裡?伊凡在哪裡?”喃喃自語的金諾,就連那份揪心的悲傷也是毫不掩飾的。
因為白子的不作為,已經將他包圍起來的法師塔守衛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血液和著汗水滑過臉頰墜落,滴嗒一聲細響,很微弱,卻扣動金諾的心絃,他靈機一動,垂首看向地面那一滴刺眼的紅。
——在下面。
空洞的眼中現出一抹希望,伊凡立即將鬥氣凝聚雙手之上,朝地面掏挖起來。
“住手!”
法師們瞧見這白子竟然破壞法師塔,紛紛調動元素準備出手干預。
敏銳地察覺到元素的波動,金諾頭也不抬,將靈魂深處的感受以語言表達出來。
“滾!”
年輕的白子,目測就十三四歲的模樣,正進入變聲期,可是聲音再粗啞,卻也不應該如同巨龍的吼叫,那威壓甚至連元素都受到影響,傾刻讓法師們正在調動的魔法全部啞火,原本充斥著各種咒語的空間瞬間死寂,只有地面被強行挖開的聲響還未終斷。
位於法師塔上層的高階法師趕下來,也被這一幕驚住,他們不敢置信原本元素充沛的法師塔竟然能夠枯竭至此,這個量的元素,就連發動最低階的魔法都不夠。
當法師們驚疑不定的時候,地面在金諾鍥而不捨的掏挖之下終於洞穿,露出底下的面貌。
屬於地面的光線傾瀉而下,灑在安靜躺在地上的年輕龍人身上,照亮他在昏暗光線中的身軀。
他俊美,修長,在龍人當中也十分出眾,淺咖啡色的肌膚泛起淡淡珠光,身上大面積的魔法咒文刺青不顯醜陋,更別有一番風情,只是微睜的眼睛卻空洞如同沒有生命玻璃珠,折射暗啞的光茫。
他好像是完美的,又像缺失了什麼。
那是個寂靜的空間,原本還有女人的低泣聲,可是光明出現的那一刻就停止了,而金諾根本不可能去注意這些。
他痴痴地望著光明盡頭的人,即使面貌產生鉅變,他也知道這是他要尋找的伊凡,他最重要的伊凡。
可是他更明白伊凡身上缺失的是什麼,是生命。
這是一具屍體,失去活力的屍體。
金諾從洞口跳下去,單膝著地,然後向前一撲伏在伊凡胸膛前,卻聽不到任何聲音,他的心在滴血,這絕望的疼痛蓋過他身上所有一切的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