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便於此時,一道詭異的藍光忽於他二人身後逼來。
卻是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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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城外,破廟。
透過殘破的窗紙,陽光在雜亂的廢墟上留下一串斑駁光影。
謝長風道:“昭佳,我已打聽清楚,林王爺昨夜為一幫神秘殺手殺死。”說時,他微微嘆了口氣,昭佳看了看床上昏迷的林爾,也嘆了口氣。謝長風又道:“那四名黑衣人要是不自殺便好了,多少可以問出些端倪。”秦昭佳道:“這幫人如此兇悍,居然敢當街行兇,莫非是流光中人嗎?”
謝長風搖了搖頭,道:“流光中人向以神秘刺殺為準,一擊不中,遁若流光。長街追殺,這非是他們的行事風格。更何況……我必然知道不是流光。”
“哦?”秦昭佳微微噫了一聲,卻並不追問他為何必然知道。她與謝長風相知已久,他若不說,必然有重大緣由。或者,這又關係到一個承諾,或者他有不得以的苦衷。她向來如此的善解人意,即便是豔福齊天的吳飛鴻也對謝長風羨慕不已,便是為此。
謝長風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卻岔開話題道:“林爾什麼時候能醒?”
昭佳皺了皺眉,道:“她身中數刀倒是小事,此外,更嚴重的卻是內傷極重。可惜冰火藍津,放在林爾那裡了——便是我師在此,怕也無能為力。”
謝長風固知志明和尚醫術之高,天下無雙,昭佳既如此說,自是施救無望了。想這少女以稚弱之肩,擔起襄陽邊防,承擔了這家國天下重責。數年來,百戰功成,今日她卻將喪身於此,自己枉稱英雄,卻無相救之法,實汗顏。他心中又是傷悲,又是慚愧。
秦昭佳見他神色,柔聲勸道:“她此時尚未甦醒,便是一息尚存。我們仔細想想,未必便真的不能救。”說這話時,她神色黯然,顯是連她自己也不信。
“謝大哥,昭佳姐姐。生死有命,你們別再為小妹傷神了。”一個聲音響起。
謝秦二人轉過身來,雙頰嫣紅的林爾已是坐了起來。秦昭佳急忙過去扶住她,謝長風心頭長嘆一聲:“她面色紅潤,卻只是迴光返照罷了。此時醒來,再無生望。冰火藍津不在……莫非真是天意弄人!”
林爾忽然哭道:“謝大哥。快去一趟淮上。楚天投敵了。”
什麼?以謝長風涵養之深,竟也立時大驚失色。卻也難怪,楚天王向為大宋基石,他若投敵……
“林爾,你慢慢說來。”秦昭佳輕蹙娥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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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仗義
黃昏,斜陽爛漫,殘霞如血。天地間,莫名地籠罩著一層肅穆。
可憐日暮嫣香落,嫁與東風不用媒。謝長風佇立屋外,望著陌上新壟,心中默唸著這兩句唐人李賀詩句,一種前所未有的憤鬱升起。
林爾郡主巾幗不讓鬚眉,少當大任,她一個少女,隻手撐天,正是愧煞多少男子?卻誰又知默默守護這片家國的英雄,最後卻落得如此慘淡。疾風知草節,時危識忠臣。林王爺向為朝中砥柱,秦檜當權時,卻也忌他三分,這才為朝中留下了一分清氣,誰曾料,一朝生死,竟是如此不明不白。
秦昭佳嘆了口氣,掬了一捧(pou字打不出)黃土,輕輕灑在林爾臉上。一陣風過,吹去少許塵土,露出縷縷青絲。謝長風亦嘆了口氣,向下擊出一掌。掌力過處,黃土飛揚,落下時,蓋住了林爾絕代風華。他又擊出數掌,先前堆在一旁黃土盡皆落入。他驀地拔出落霞,舉劍下挑,沙石飛揚。
頃刻間,一座新丘。秦昭佳運勁將一石碑立下,略略後退。謝長風舉起落霞,運劍如飛,石屑飛舞。落劍之時,兩行字錯落而成。一曰:林爾之墓。另曰:謝長風謹立。
字跡簡潔,便連年月都未有,只因謝長風知林爾一生為國,卻並不貪浮華虛榮,若大加讚譽之詞,反是逆了她生平所願。若公道自在人心,世人自知林爾一生所為,訴長篇之銘,反是累贅。若天地不公,人心不古,便是刻了,亦是多餘。此翻心意,昭佳一一明悟,心中卻也一陣黯然。人生無常,想林爾風華絕代,驚才羨豔,玉隕香消之時,卻也不過是一捧黃土。所謂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能於此時逝去,也未嘗不是一喜。
謝長風看了她一眼,嘆道:“任他王侯將相,佳人才子,到最後卻也不過是一捧黃土,此生事,當與心愛之人,攜手白頭,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