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傷,雖然現在暫時沒有事情,但是法力碎片能夠支撐多長時間她也不確定。
遲暮從空中跌下來時,正好落在一條小徑邊的草叢裡,因為周身充盈著強大妖氣,尋常的飛禽走獸也不敢傷她,所以遲暮除了腰身摔得有些疼痛之外,也沒受什麼傷。此時要去找回碎片最關鍵的問題,就是自己不知道林千的住處。
遲暮看了看四周,還是那一片荒野。心下想到,帝都林氏捕妖族,想必是住在帝都城內吧,她們家族那麼大,進城一問就必然能打聽出來。
沒有走幾步,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遲暮的眼前,遲暮稍稍頓了下腳步,打算趁對方還沒有發現自己,從其他路繞過去。但是看著他的身影,遲暮卻怎麼也挪不開腳步。
唐瑾站在小徑盡頭,低頭落寞地撫摸著一匹棕色的馬。烏雲把天空壓得很低,有微風吹起他的衣衫,幾隻飛燕從他的身旁飛過。他身邊沒有士兵,臉上也沒有了之前冷峻的戾氣。
已經好久都沒有這樣看過他了吧,遲暮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我們始終都是變了,你不是之前的你,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正當她看得入神,一個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將軍!這個女妖在這裡。”
隨著聲音落下的還有一把長劍,遲暮飛身躲過,身後一個穿著盔甲計程車兵,正怒氣騰騰地看著自己。
“我要殺了你,保護我們人類的安寧。”士兵大喊著又揮著長劍砍了上來。
“你們人類的安寧?”遲暮冷笑,“既然你把你的任務說的這麼偉大,那我殺了你,你也算是死的光榮。”遲暮身上裝著法力碎片的袋子,發出一陣黑光。
唐瑾猛然抬頭,看見的就是王三拿劍攻擊妖怪的場面,不禁皺了皺眉頭,“真是愚蠢。”來不及細想,唐瑾就施展輕功,快速來到了那女妖的身邊,將王三護在了身後。
“不是下令回軍營休整了嗎?你怎麼會在這裡?”唐瑾一邊應付著女妖的招式,一邊大聲責怪道。
“我看要下雨了,就來給將軍送把傘。”王三指了指剛才情急之下扔到路邊的那把油傘。
唐瑾在對戰之時看了一眼那把傘,卻在這個空隙裡生生捱了遲暮一擊,強大的衝擊力,將唐瑾打倒在地。
“將軍!”王三連忙大喊著去扶。
又是這樣,完全都沒有痛感。唐瑾心煩,對著王三搖了搖頭,站起身說道:“軍令如山,這次你違反軍令,回去再罰!”
遲暮不想傷害唐瑾,所以只使出了三分法力。但是她也不想在這裡就被人類抓住,所以一邊勉強應對著唐瑾,一邊尋找逃走的機會。
唐瑾對遲暮出招卻是招招盡力,遲暮應招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心裡直後悔剛才自己沒有繞道離開。
天色漸黑,一道閃電從天空劈過,接著就是一陣響雷,大雨緊接而至,乾燥的塵土被雨水激起在空氣中蕩起一層黃色的屏障。
雨水打在唐瑾的身上,唐瑾心裡煩亂,不想再和這戴面具的女妖在這裡浪費時間,在一個對戰的空隙,喚來路邊的快馬,抓著王三翻身上馬,向著遲暮的方向衝了過去。
遲暮側身躲過,明知他們是要逃跑,也沒有去追趕,甚至連看都沒有回頭看。
遲暮緩慢地開啟手掌,自言自語地說道:“真希望我的選擇沒有錯。”面具裡的瞳孔裡充滿了妖異的殺氣。
雨水沿著遲暮的衣衫滴到土地上,荷包裡的那陣黑色光暈漸漸淡了下去,遲暮看著帝都的方向,自言自語到:“時間不多了,要趕緊找到剩下的法力碎片,完成要完成的事情才行。”
次日,林府。
一大早林璟就被幾個同族的捕妖師架上了鞭刑臺。一層層的臺階之上是一個綁人用的青銅柱子,金黃色的柱體上斑駁著一些被血鏽蝕的一些綠色鏽跡。
“族長,這個柱子為什麼要建這麼高啊。”以前還是小小的林璟如此問林錦世。
“為了讓壞人敬畏,讓好人心安,讓善惡分明。”林錦世說著童年的林璟完全不能理解的話。
現在林璟明白了,這個柱子只是權利和虛偽的象徵,並不能代表著善惡,自己被綁在這裡,自己就是壞人嗎?
一個同族的捕妖師,在林錦世的授意下,強喂林璟吃下了一顆丹藥。
那人知道這個丹藥不是什麼好東西,面對林璟,臉上始終帶著一絲愧疚:“這都是族長的吩咐,族長怕你一會兒在受刑的時候喊出什麼不好的聲音,影響大殿內神具授予儀式的進行,所以才讓我餵你吃下這啞藥。你可不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