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展眉沉yín了會兒,然後點了點頭:“好吧,有機會我勸勸。”
這話略有些敷衍了,衛展眉自己覺得,不太可能再與謝蘊單獨會面了。
馬車並沒有huā多長時間便到了碼頭,小型星河槎已經停靠在那兒,這是謝家專用碼頭,因此周圍人並不多。衛展眉回頭向謝幼度看了看,發覺謝幼度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在憋著笑。
這讓他有些疑huò,有什麼事情能讓謝幼度開心的?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當他踏上船之後,迎面出來接待他的,就是謝蘊。
謝幼度將陸玄機打發回了謝府,藉口就是謝蘊一人在家中,陸庇機屁顛屁顛地回去,結果撲了個空,而他一心想要追求的謝蘊,卻在小型星河槎上!
“三叔有事chu不開身,讓我領著衛郎君去yù砂礁。”謝蘊粉頰沒有什麼血sè,目光雖然清澈依舊,卻帶著讓人憐惜的黯然,她行完禮,低聲道:“既然衛郎君這麼早來了,那麼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一七一、去除一切隔離】………
船上自有武者輸入元氣,因此謝蘊一直陪在衛展眉身邊,衛展眉看她沉寂的模樣,心裡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憐惜。
單論年紀,謝蘊只不過與他相當,雖然嫁得早了,其實還是一個需要呵護寵愛的少女。而且心性也好,雖然清冷了些,卻也有一顆熱心腸。
“我自幼生長在山裡,每當心情煩悶的時候,就會爬到附近山的最高處,向著四周張望,幻想自己就是群山中最高的那座,那些讓人煩惱的事情,都不過是山間飄來飄去的雲霧。它們能遮住我的眼睛一時,卻無遮住我一世——它們終究是要離開的,而山,永遠在那兒。”
衛展眉用平穩低沉的語氣說完這番話,同時注意看著謝蘊的表情,謝蘊先是黯然,然後若有所思。
“那些雲霧,反而增添了山的景趣,若是山間沒有云霧,不過就是長了樹的土疙瘩,但有了雲霧就不同了,飄渺如仙境……謝姑娘,你家適逢大變,幼度年紀較小,我看他心思重重,怕是需要你去開導啊。”
衛展眉並沒有說謝蘊自己需要開導,而是說謝幼度,這便是迂迴戰術了,謝蘊這樣大家出身的女孩,如果沒有變得刁蠻,那就一定是那種責任心很重的,對於弟妹們的關心甚至可能超過自己。
就象陳筱涵一樣。
果然,聽了他這話,謝蘊眼睛開始恢復了生機,過了一會兒,她歪著頭看著衛展眉:“你是在安慰我吧?”
“呵呵,有一點,不過也是對幼度的關心,家族中的變故,需要有女子以特有的細心去關愛他,他這個年紀,正是性格成型的時候,以往他可是很活潑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朝氣,可這兩天……你不覺得他有些暮氣沉沉麼?長此以往,可能人就變得yīn鬱,象王天壤一樣性格走向極端。”
這番話既是解釋也是恐嚇,謝蘊抿了一下嘴,有些惱怒地道:“你不在我面前提那個人名字不行麼?”
“啊,抱歉,我還以為你根本不在意,他一向只有自己。”
衛展眉盯著謝蘊,謝蘊粉頰微慢慢變紅了,但她心中卻沒有為衛展眉失禮而生氣,相反,衛展眉用這種口wěn與她說話時,讓她原本沉重的心變得輕鬆了。特別是用那種對待一個不相干者的口wěn提起王天壤,那種隨意的語氣,有一種感染人的力量,讓她覺得,王天壤的事情彷彿是發生在別人身上。
甚至讓她覺得,衛展眉與她要遠比王天壤與她更為親近,雖然後者曾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你呀……初見時就知道,你最油嘴滑舌。”過了一會兒,謝蘊終於輕輕嘆息般說道:“我是拿你沒有辦了。”
衛展眉微微笑了起來,他隨意地招了一下手:“那麼就陪我去看看海吧。”
清新的海風迎面撲來,看著雪白的lànghuā在小型星河槎下翻起,衛展眉問道:“你們家的兩艘星河槎可取了名字?”
“大的一艘叫山林號,我們乘的這艘小的名為巖廊。”
“山林、巖廊……這名字一定是你三叔取的吧。”衛展眉笑了起來。
“何以見得?”
“有隱逸脫俗之韻,非你三叔不能取這名字。”衛展眉道。
“你倒是三叔的知己,難怪三叔一見你就評論說,你將來的成就比起我們兄弟姐妹都高。”謝蘊lù出驚訝的表情,好一會兒才秀眉輕展:“我好多了,謝謝。”
她前後所言不是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