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2 / 4)

冬日的日光暖和又不刺眼,小秀才坐在後院的木凳上,看薛寅松和薛父分魚。拖網裡的東西很雜,除了泥鰍黃鱔和水蛇外,還有各種小魚、鯰秋兒、鰲蝦和一隻半大的老鱉。

老爹興奮的舉起老鱉道:“這東西好啊,一會我把它殺了來喝生血,秀才也來喝一杯。”

小秀才頓時毛孔豎立搖頭道:“不,你們喝吧,我……不喜歡喝這個。”薛老爹笑道:“這怕什麼,有點腥氣而已,我給你放點薑絲就是。這生血大補,喝了冬天不怕冷,咱北方冬天想不怕冷就得喝這個,你問老虎,他小時可沒少喝生鹿血。”

小秀才立刻看向薛寅松,見他面無表情,還是拒絕道:“不了,薛伯伯,你們自己喝吧,我喝不慣這個。”

薛老爹還想勸幾句,薛寅松道:“他不喝就不喝吧,一方風俗養一方人,南方的人就是愛燉湯水補補,明天上山看看有什麼好藥,挖點回來就是。”

薛父點頭道:“這倒是,那行,這血我和老虎喝了,這老鱉就留著給你燉藥。”說著又找出兩條小水蛇道:“老鱉燉水蛇也是大補,只是不知道秀才身子骨怎麼樣,若是虛不受補的還要流鼻血呢。”老爹嘿嘿的笑,向兒子邪惡的挑眉毛。

薛寅松翻了個白眼,指著一大堆的細鱗小魚道:“這魚炸著香,難的過年吃一頓,費油就費點吧,你下午把這都理出來。”薛父點頭道:“好,一會我便挖腸去腮炸了,讓長輝多吃點。”長輝趕緊撲過去,粘在他身上道:“薛爺爺最好了,我最喜歡薛爺爺了。”薛老爹也挺享受,讓他賴了好一會才道:“你去邊上端個凳子坐,我一會便去炸魚。”

小秀才見薛老爹走到井邊打水殺魚,便走過去站在薛寅松身邊小聲問道:“薛大哥,你生氣了嗎?早晨我說讓你和薛伯伯搬我屋裡來,你怎麼不高興呢?”

薛寅松沒吭聲,小秀才又道:“我也知道銀錢不夠,碳也買得不多,我想著屋裡炭火燒得挺旺的,兩個人也是住,四個人也是住,你們若是燒柴煙火太重,會咳嗽的。”

薛寅松終於開口道:“你不覺得邀請我爹和你睡一個屋,很……恩,很奇怪麼?”

小秀才有些詫異:“那有什麼關係,不都是男的麼?再說我是和長輝睡一個床,這屋裡不是還有四個人麼?”

薛寅松沒說話,小秀才又道:“薛伯伯是你爹啊,又不是外人。我想著我和長輝晚上也不知道做什麼,他老要我講故事吵得我頭痛,有你們在,大家一起熱鬧熱鬧也挺好,你不是常說我們是一家人麼,一家人當然應該熱熱鬧鬧的。”

薛寅松聽著那句又不是外人,心裡突然柔軟了:“也不是說不可以,我爹晚上有時要打呼嚕,怕吵著你。”這當然是託詞,薛老爹不到40歲,人又瘦,根本就不打呼嚕。

小秀才笑道:“我晚上睡得沉,不影響的,如此你便搬床吧,晚上燒著碳,人多也熱鬧。”

古時候晚上沒什麼娛樂專案,大多的農戶為了晚上剩燈油,都是早早吃飯,天黑就睡覺,薛寅松想著老爹會做布鞋,完全可以趁著晚上的功夫點個油燈,讓老爹坐鞋面,他來納鞋底,一個冬過去說不定還能一人做上一雙穿,想到這裡便同意道:“我把手裡這點活做了便去搬床,你先去把我床上的被子棉絮搬到東屋去。”

小秀才看他願意,也挺高興的,答應著便去了。

薛寅松洗手去拆床,古時的床因為要架蚊帳都有木頭做的架子,還好是榫頭結構並不費力,他將床拆成了個光架子,和老爹抬了過去。

薛老爹道:“小秀才和長輝都經不得吹,他們還是睡裡面,我和老虎睡這窗根下,這窗戶邊冬天冷著呢。”薛寅松便依言把小秀才的床往裡面移了些,又將書桌移到窗戶邊,方便他白日看書。

搬了床四個人突然感覺近了些,正好這屋裡又可以直接到廚房,乾脆就在這屋裡吃住,把那邊西廂房當雜物間。

薛老爹贊同道:“地裡的白菜收起來也能堆半屋,做菜窖也不錯。”

薛寅松想起豆腐乳來,忙道:“爹,你不是會做腐乳麼?這天正好能做。”薛父經他一提醒也拍大腿:“好啊,腐乳最是能送飯,我一會便去買點豆腐。”

四個人說說笑笑吃了晚飯,正好天色晚了,便進屋點了油燈。薛寅松說了納鞋的提議,老爹同意道:“一會找幾件舊衣服出來,我畫樣子,你做鞋底,我來繃面。”薛寅松答應著道:“長輝人小,要不要給他做雙棉鞋穿穿?”

小秀才正要說話,薛老爹點頭道:“那肯定要,孩子小腳不經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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