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翻閒話,薛寅松冷笑一聲道:“一沒偷二沒搶,這樣是啥意思?要說那菜嘛,那還真是了,我明天便擺進店裡賣,不多不少,只賣兩文。”
里正也正是為了這事來的,聽了賠笑道:“正是正是,這正菜價本也是兩文,若是你們能深明大義將白菜擺架放倉,那可真是大功一件。”
小秀才本想說我家白菜多,支援支援村裡也是應該的,可一想前幾次都是他說錯話耽誤了事,便一直盯著薛寅鬆不開口。
里正見他看薛寅松,薛老爹也看薛寅松,立刻明白這家做主的人是誰,忙笑著對薛寅松道:“我說薛小子,如此便說定了,我這便挨家跟村裡人打個招呼,從明天開始,每家上你家來買白菜,如何?”
薛寅松從不是個吃虧的主,雖然話送到面前不得不答應,卻也漫天要價:“賣白菜沒問題,這幫助幫困救貧也是我們每個村民的責任,我為村民,村民為我,這也是應該的。只是有一件,這白菜若是一敞開,肯定是不夠的,不若這樣,但凡家裡有勞動力的,只可以買十斤,家裡沒勞動力的,可以買二十斤。”
里正聽糊塗了,忙問道:“這不是按家裡人口多少來賣麼?為何要分勞動力?”
薛寅松道:“家裡有勞動力的,還可以挖些野菜補貼,不過是走得遠些而已,這家裡沒勞力的開春又要深翻,恐怕是沒時間挖野菜了,但菜卻是不能不吃,所以得要二十斤。”
里正點點頭,覺得有些到底,但有些為難:“這有的人家有七八口,十斤白菜怕是不夠吃。”
薛寅松問道:“這樣的人家有多少?”
“大約有六七家,有的是前面生了幾個女兒,有的人家是哥嫂死了收養的侄子侄女。”里正解釋著。
“這個好辦,你同他們悄悄講,白天還是來買十斤白菜,只是晚上等二更時分悄悄來鋪子裡再多買十斤,我晚上在鋪子裡等著他們就是。只許悄悄的,若是被人知道我是一概不認的。”
里正連連點頭,只聽薛寅松又道:“我這節衣縮食支援村裡,里正也是明白的,不若里正大人幫我們個小忙如何?”
里正一愣,忙問道:“不知何事?”
薛寅松道:“我家那18畝地不是租給別人了麼,去年簽了協議,要明年才能收回來,可我這裡規劃規劃想種些別的東西急著用地,麻煩你跟那些租客說一聲,就說那地裡種什麼,由我說了算,等收穫時我佔六成,他們佔四成,若是虧了本,保底每畝我給5吊大錢。”
5吊算不錯的收成,有的年份若是遇上乾旱水澇,顆粒無收不說連種子都得賠進去,聽了這話里正忙道:“好好,這個沒問題,他們肯定願意。”
這相當於給莊稼買保險啊,誰能不願意?薛寅松笑著謝謝里正,又閒話些別的事。
里正將大事辦妥心下也定來,陪著坐了會才起身告辭,忙去傳達好訊息。
里正一走,薛老爹忙關了門回頭問:“老虎啊,咱家的白菜也就收了一屋,你都賣給村裡人,咱家吃什麼?”
薛寅松看著財迷老爹笑道:“這白菜兩畝地收了大約4000斤,全村上下最多能買去3000斤,我家不是還剩了1000斤麼?這能吃到夏初了。”
薛老爹砸砸嘴,試探著問道:“不可以賣高點?這菜價在秋天就是兩文,這開春了不能賣漲漲?”
薛寅松笑著搖頭:“人人都仇富,這個時候要是發點國難財是不明智的,就按兩文賣,以後還要靠大家一起發財致富呢,現在平價賣菜也拉攏拉攏人心。”
其餘三個對望一眼,都無法理解這靠大家一起發財致富是個什麼意思,薛寅松笑道:“我準備下一盤很大的七,具體不方便透露,以後你們就明白啦。”
看著他高深莫測的樣子,小秀才第一個拍拍屁股走人,實在不是他不支援,這種地的事確實和讀書人沒關係。
幾個人剛停下話,那邊雞窩裡突然一陣騷動,薛老爹咒罵著跑過去:“老虎!你那四大爺又進雞窩了!趕緊來給我弄走!”說著從裡面扒拉一隻出來,拎著頭頸提到兒子的面前。
薛寅松一看,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那狐狸崽子老實被提溜著,眼睛卻骨碌骨碌亂轉,嘴巴邊還沾著根雞毛,忙接過來抱在懷裡。
狐狸其實很通人性,一見沒捱打,忙又蹭蹭,啾啾的叫。薛寅松看著狐狸兒子,知道他們是餓了,只得嘆口氣去廚房看看。
薛老爹忙跳進廚房大聲道:“沒肉了,沒肉了!”
薛寅松四處轉轉,想要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