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輝轉過頭可憐巴巴的答道:“阿壩說了,若是不努力習字唸書,便要將我送到縣城去讀書,半年都不許回家。”
小秀才笑道:“讀書不好麼?”
“阿壩說書塾裡的孩子都比我大,我要去了肯定得受欺負,說不定還要打我罵我,如果我乖乖聽話,他便晚些送我去讀書,那時我大了,就能欺負別的孩子。”
這都是什麼教育!小秀才一陣頭大,正想開口叫薛寅松,長輝忙撲過來道:“爹爹你千萬不要告訴阿壩,他說要是我告密,就得在西屋打個小床讓我和白菜睡一個屋。”
小秀才忙摟著兒子心疼的拍拍道:“有爹爹,誰都不敢讓你去和白菜睡一屋!”長輝想了想道:“可阿壩說男人長大了就得自己一個屋,有了自己的屋才能摟著媳婦睡覺,我要是不能自己有個屋,以後就沒有媳婦跟我睡。”
簡直是孰忍孰不可忍!小秀才氣得跳起來道:“你聽他瞎掰掰,這簡直是胡說八道!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成親了才能……才能和媳婦一起睡,你現在還小,所以你得和爹爹一起睡。”
長輝固執的搖頭道:“不是,不是,阿壩說了,因為我們三個人睡一間屋,所以我們三個都沒有媳婦,家裡的空房間還有一間,阿壩說那是留給我的,以後我去睡那屋了,以後就能有媳婦。爹,你別急,以後我睡那屋了,也借你睡睡,以後你也能有媳婦兒啦。”
小秀才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道:“那你阿壩怎得不自己去睡,還讓你去睡?”
長輝得意的說道:“阿壩說本來想自己去睡的,但是我求他了,他便同意把屋讓給我,他還說等大年過完便去給我打張床,等我去了,就給門上定個牌寫上我的名字,這樣那間屋就歸我啦,誰都搶不去。”
小秀才目瞪口呆好半晌,被他打敗了洩氣道:“你阿壩說什麼你都信,你也不怕他把你賣了。”
長輝笑眯眯的答道:“不會不會,阿壩說了,除了爹爹,這世界上就屬我最親,他還說他要努力賺錢以後給我娶個漂亮媳婦呢。”
你阿壩陰著呢,你早晚會明白的,小秀才看著兒子幼氣的面孔想。
作者有話要說:有二更。
60
60、削木板 。。。
大年初三,薛寅松架不住老爹催促,抗了斧頭上山砍樹。山邊多是灌木叢,要砍大樹得往山裡走,薛寅松一邊四處瞅一邊問:“爹,你看那棵適合打樁?”
薛老爹眯著眼:“要想堅固耐用得用硬木,這樣泡水不腐蟲咬不爛,我們且往裡面走。”
兩個人又走了一段,薛寅松不肯了:“就在這附近砍吧,走得越進去,出來路就越遠,我可不想累死人。”
薛老爹四處看看敲敲:“這棵吧,看著粗細還合適,打樁應該沒問題。”薛寅松取了斧頭砍倒,又拿柴刀把枝葉修了露出樹幹:“挺直的,還不錯,得要四根呢。我準備了麻繩,今天一溜全部拖回去。”
薛老爹又去選了三棵,兩個人輪流提著斧頭砍了用麻繩捆好往山下拖。
回了家,薛老爹把木頭壘在牆角,休息會還得把樹皮剝掉塗上生石灰水,這樣才能防蟲咬。
薛寅松在豬圈裡量出尺寸,用白粉畫了個記號,拿了鐵鎬開始挖地,這打樁一定不能省力,否則這木棚就不結實。他向下挖出一丈深,一口氣挖了四個坑,這才累得坐在屋簷下休息。
薛老爹那邊剝了兩棵樹,笑著跟兒子說道:“這樹皮晾幾天,可以當柴燒,可好使了。”薛寅松點頭看著面前的浩大工程,心裡充滿了信心。
到天黑時兩個人已經立好木樁,豬圈以前是用石頭壘的就不去動它,外面用泥巴糊上當基底,二樓以木板為主,頂還是用茅草。
這得用大量的木板,薛老爹算過了,一尺寬的木板至少得要三百塊,這可是一筆巨大的錢,老爹沒吭聲,薛寅松也沒開口借錢。
其實薛寅松打得如意算盤,這陳家村地屬南方,開春就會暖和,一旦熱起來雞也不急著保暖,到時給做個頂遮遮雨可以湊合著用到秋天。而他今年準備大幹一把,除了種田還準備開小店,如果原始積累快秋天把稻穀一賣就能有錢,前面先自己幹,是在不行才用錢。
兩人忙活了幾天,薛父終於開口:“老虎啊,這雞棚子我看也修得差不多了,四根柱子立起來,地板也用舊木板拼了,現在就剩下牆壁和屋頂。可這還差木料啊,得是用錢買吧,家裡除了開銷還有盈餘麼?”
薛寅松看著一臉肉痛的薛父笑道:“這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