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香茴揚了揚柳眉。“這麼快就要放棄了?”
她和藍寧是高中時認識的死黨,對於藍寧開朗的個性很瞭解。
從學生時代開始,藍寧就是很有個性風采的自信美女,從不自怨自艾,她的魅力無遠弗屆,學長學弟都追她追得很瘋狂。
大學時代,藍寧曾有一段短暫的戀情,卻因為環境而放棄了,她自小和妹妹在孤兒院長大,現在好不容易有點成就了,她值得一個好男人來疼愛她,讓她倚靠,不要再逼迫自己當個女強人。
藍寧懶懶地笑了笑。“不放棄也不行啊,我不想做一個讓人討厭的女人,我們不是一直都很唾棄那種一副要死要活、死命糾纏男人的可怕女人嗎?我怎麼可以讓自己掉進那種地獄裡呢?”
短暫的插曲她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世界上好的男人還很多,錯過了這一個,或許她的真命天子在後面等著她去相認。
“也對。”殷香茴掀掀眉算是認同,但眉宇間全是狡黠的笑意。
除了空調微弱的聲音外,偌大的辦公室裡,就只有一名怒髮衝冠的中年男子在鬼吼鬼叫,完全沒有半點董事長的風範。
“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不通知我和你媽?要不是我有朋友在急診室剛好看到婉臣病懨懨的被你抱進去吊點滴,你要瞞我們瞞到什麼時候?你說!”
嚴怒如獅震吼的聲音源源不絕,他自認為脾氣已經收斂許多了,至少在兒子面前,他不會把他的招牌三字經掛在嘴邊。
嚴御臣不發一語的坐在沙發上,壓抑住滿腔的浮動,靜靜聽訓。
他當然知道他老爸指的朋友是誰。
他送婉臣去的那家醫院叫“M醫院”,他老爸的好友章狂,也就是章力和章量雨兄弟的父親,正是那間醫院的副院長,一定是章伯父打的小報告。
“都是你搬出去住,婉臣才會有樣學樣,現在你妹妹生病了,還病得那麼嚴重,你們兄妹又聯手起來瞞著我和你媽,你們這樣算什麼?眼裡已經沒有父母了嗎?”
嚴怒繼續指天罵地,臺詞一再重複,了無新意。
“講完了嗎?”嚴御臣再也忍不住的起身,聽訓聽了半小時,算是仁至義盡了,他真的不想在這件無聊的小事上打轉。
早上他接到父親的電話,要他到保全公司來時,他就覺得不妙。
果然,預感是很靈的,他從一踏進這間辦公室就被訓到現在。
他實在想不透,不讓父母知道婉臣生病,是不想讓他們擔心,這樣難道也有錯嗎?而且他又不是耳聾,何必把話講得那麼大聲?
他最感冒有人說他像他老爸,雖然他的脾氣一點都不暴躁,但他的古板和固執確實和他父親相當雷同,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還沒有!”嚴怒猙獰的濃眉很是嚇人。“你給我坐下!”
嚴御臣還是站了起來。“我還有會要開,改天再來聽您訓示。”
他知道對付他老爸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回頭就對了。
於是他頭也不回的走出“正義保全公司”董事長辦公室,將他老爸未停止的咒罵噪音遠遠拋在腦後。
進入電梯之後,耳根總算清靜多了。
當地一聲,電梯門開。
一名長髮飄逸、穿著簡單七分袖白襯衫和米白短裙,身材高挑的小姐走進來,兩人一打照面,都有片刻錯愕。
“你好,嚴先生。”藍寧率先回神,紅唇彎起輕淺的微笑。
她已經說服自己放棄了,沒想到緣份的紅線卻還是牽著他們兩人的腳步,讓他們再度相遇。
“你好,藍小姐。”看到她友善的美麗笑容,他雖然是被動的出聲打招呼,但心中卻也訝異他們相遇的緣份如此頻繁。
藍寧維持著淡淡笑容,側背著皮包,手裡抱著一隻牛皮紙袋,沒有半分攀談的意思。
電梯裡很安靜,沒有第三個人進來,她客氣的態度讓他有點不自在,他清了清喉嚨。
“咳!”他看著她。“修車的費用收到了吧?數目對嗎?”
前幾天他已經交代白荷花辦這件事了。
“沒有。”藍寧微笑的表情沒變,客氣,但有距離。
“沒有?”嚴御臣蹙起眉宇,臉上透著不快,暗自在心中咬牙切齒。
好一朵白荷花,她果然又出狀況了。
不出槌就不叫白荷花,這點他早該知道,他也早該開除她,只是他心太軟,做不到而已。
“真的很抱歉。”他神色嚴肅的解釋道,“這件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