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鬆了一口氣。
“你還好吧?”雅珍皺起眉頭關心的看著她問。
“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臉色不太好,所以問一下。”雅珍搖頭說。
“謝謝,我沒事。”
“喔,沒事就好……呃,臻姐?”受到同事眼光的逼迫與催促,本想就此打住的雅珍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開口。她真恨為什麼這麼多人中,她和臻姐的交情最好,以至於每次有什麼事要向臻姐發言,她都被推做代表。
龔臻紗微微地揚起眉毛看她。
“呃,我聽說今天宋醫生有到這來。”她怯怯地說。
龔臻紗將目光投向張彤,後者迅速的避開了她的眼。
“我聽說你肚……呃,我聽說你們正打算要結婚?這是真的嗎?你怎麼從來沒有說過你跟宋醫生在交往,還有,嗯,林掣新大哥呢?”
“我跟他早已經分手了。”林掣新的名字讓龔臻紗的身體遏抑不住的一僵,她輕描淡寫的說。
“嘎?”雅珍沒想到事實真是這樣,她一直以為他們會結婚的,他們的感情是那麼的篤實、那麼的好,怎麼會分手呢?
“這麼說你跟宋醫生的事是真的嘍?”在一旁急欲想知道答案的張彤按捺不住的衝口問道。其餘在場幾個護士頓時都張大了眼睛,等待答案。
“不,不管他說了什麼,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龔臻紗沉默了一會兒,以無比嚴肅的表情盯著她們說。
“真的嗎?”張彤懷疑的問。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就不應該來問我。”龔臻紗直視她的眼。
張彤迅速低下頭,不再多言。
“臻姐,你們分手多久了?”雅珍問。
“兩個多月了。”龔臻紗猶豫了一下才回答。她並不想再想起這件傷心事。
“所以沒有婚禮。他知道你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嗎?”
龔臻紗看著手上的病歷資料,看著它們變成花白一片,依然沒有回答。她要怎麼告訴別人,她肚子裹的孩子是一夜情所留下來的產物,根本不是林掣新的孩子呢?她並不想將事情弄得更糟,雖然她註定是要離職了。
“臻姐,你沒告訴他對不對?”
“這根本不關他的事。”
“但是他是孩子的父親呀,而且你知道嗎?為了你懷孕卻沒有要舉行婚禮這事,上頭已經有微詞了嗎?”雅珍有些激動的說道。
龔臻紗淡淡的一笑,在低頭看了一下手錶後,開始了每日下班前的例行演說。
她說:“快下班了,你們的資料都弄好了嗎?等會兒交接給晚班同事時,該記、該交代的事務都要說清楚,要知道你們的手中握有多條寶貴的生命,一點疏忽、一點馬虎……”跨出醫院大門立刻感受一股令人窒息的燥熱朝自己壓迫而來,龔臻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勇敢的走入八月黃昏的炙熱空氣裡。
從來她都很少有機會看到這個時間的陽光的,雖然她是標準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可是身為領導人——雖然只是帶領一群學歷不高,一心只想找金主的護士們,但她還是有那個身先士卒的責任,所以雖然醫院五點半下班,不過通常在她離開醫院時大多已超過七點。
可是今天卻是個例外。
五點十分。多麼不可思議的數字,曾幾何時她曾在這個時間踏出醫院大門的?
也許在加班通宵後的五點十分吧——在早晨。
老天原諒她,她真的不想帶頭那麼早離開,可是她真的無法再在裹頭多待上一分鐘。以眼殺人,現在的她終於能感受到自殺者在死前所承受的壓力、痛苦與最後為何終於走上自取滅亡的結局了。人類這種生物真的是充滿了無限可能。
將手放至眉上百公分處,抬頭望了一眼從高樓大廈隙縫中露出臉,依然高掛空中的刺眼太陽,她皺眉沉思了起來。
現在該去哪兒呢?回家?太早了,尤其住家附近又無任何小吃店,自己又暫時無法下廚。
也許吃飽了再回家吧。可是此頂著頭上太陽她就飽了,叫她現在去吃東西……不,她吃不下。可是為了肚子裡的小生命,晚餐不吃是不行的。可惡,難得一天早下班她卻不知道自己要幹麼,她震是……“嗨,沒想到你竟然會在這兒等我,真讓我受寵若驚。”
一個突然的盈握將她整個人拉靠在一副寬闊而硬挺的胸膛上,龔臻紗因驚嚇而睜大了雙眼,回頭卻見宋靖澤正對她例嘴,無聲的笑著。
“放開我!”她憤怒的掙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