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枝完全不知此時的自己在阿九眼中是多麼的冷漠無情,“續命的方法有很多,不必靠修仙這麼複雜。”
阿九:“……”
她的修仙夢又一次破碎了。
阿九轉頭倒在黑天狐的尾巴堆裡打滾發洩悲傷。
黑天狐壓後貼著頭皮的耳朵緩緩豎起,目光在沈山枝與阿九之間來回轉悠,最終默默看回遠出天際。
這個凡人,有點東西。
*
隨著西天海的事告一段落,沈山枝這幾個月的時間都在陪阿九認法符,阿九靠死記硬背,從最初的一張也認不出,到現在能認個七七八八。
沈山枝覺得差不多了,便說可以自己動手畫符。
阿九看著桌案上左手邊的法符,再看看右手邊的紙筆,她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做我的眼睛學會了,可我的手說它真的學不會。
在連續寫了七八天鬼畫符後,阿九趴倒在桌上,有氣無力道:“尊主,我一定要學會寫嗎?”
沈山枝靠著躺椅看她這幾天寫的成果,慘不忍睹,隨口說:“學不會也沒什麼。”
反正法符都是他給的。
從頭到尾都沒人逼阿九一定要寫要認,全是她自己幹勁滿滿一定要做到,沈山枝頂多是個陪練,而不是老師。
剛巧三公主一行人從西天海回到魔宮,關於玉齒族收尾的事出了狀況,沈山枝被迫忙了起來,天天外出開會,沒他陪著,阿九就忍不住偷懶,跟著沈山枝一起外出溜達。
沈山枝和魔將們在大殿內開會,因為事關重要,所以摒棄了其他人,張逢白就等在外面,沒有進去。
阿九見張傲天也在,便中途溜達出去跟他打招呼。
每次阿九都會大方分給張逢白自己帶出來的零嘴小吃,一來二去,兩人倒是變得熟悉起來。
雖然張逢白還是記不得阿九的名字,卻認得出阿九這個人。
在等待魔將們開會結束時,外邊的兩人什麼都聊,從魔界聊到仙人界。
阿九說:“我在仙人界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張逢白有些驚訝地看過去:“你的家人呢?”
阿九搖搖頭:“我沒有家人。”
她以一種深沉悲傷的語氣說:“我是孤兒。”
張逢白聽得眼眸微動,似乎觸及往事,低垂著頭道:“我也是。”
阿九驚訝道:“你也沒有爹孃嗎?”
張逢白搖頭道:“他們死了,被人……害死了。”
阿九:“那你是父母雙亡的孤兒。”
張逢白:“……”
好像說得沒錯,又好像哪裡不對勁。
阿九沒問張逢白爹孃是怎麼死的,畢竟她知道,而且也不能立馬就問,想要跟十四歲心思敏感深沉的孩子變得親近,也不能這麼著急。
等一下!已經一年過去,他是十五歲了。
阿九在張逢白的名字上畫了十五兩個字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