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抓住的正是阿九變得透明的手。
阿九驚訝地低頭看去,發現之前透明的手臂這會已經恢復正常,意外的是沈山枝抓住了她。
兩人目光相撞,阿九的眼中一半是欣喜,一半是希望。
是從某種窘迫又著急的情況中被人拯救的希望與喜悅,這樣的目光讓沈山枝看得輕輕挑眉。
“你什麼時候在這的?”沈山枝問。
阿九結結巴巴道:“剛、剛才。”
傻子才信。
沈山枝不是傻子,但他懶,沒有致命威脅或是感興趣的事,不會刨根問底。
所以才在相處的那段時間裡連阿九的名字都沒有問過。
此刻屋外的暖陽灑落金色的光芒,一半的斑駁碎影都在沈山枝身上,站在椅子邊的阿九隻覺得陽光刺眼,忍不住別過臉去遮擋。
“尊主——”黑衣小弟敲門進來,沈山枝說,“出去。”
黑衣小弟立馬轉身:“好嘞。”
屋裡又只剩下這兩人。
門外的白衣小弟問:“你出來幹嘛?”
黑衣小弟一臉驚魂未定:“屋裡好像有個女的,是女的吧?感覺沒看清楚,可我又清楚記得尊主還抓著人家不放呢!”
白衣小弟不信:“大白天的瞎說什麼,讓我看看。”
黑衣小弟側身讓開,白衣小弟扒拉著門使勁,打不開。
*
沈山枝在裡面佈下結界,外面的人進不來。
他抓著阿九的手沒放,還是睡不醒的疲憊模樣,沈山枝抬抬眼皮打量阿九,第一次仔細把這人的模樣印在眼裡。
沈山枝問:“你叫什麼?”
“阿九。”
沈山枝又問:“是什麼人?”
阿九在思考怎麼解釋,她神情嚴肅,另一隻手抬起來在沈山枝眼前比劃著說:“你知道話本里,主人公在人群中帥氣出場時,需要有現場的人給出最直觀的反應來體現主人公的帥氣,說一句哇他長得真俊俏!”
“我就是這種人。”
沈山枝:“……”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放棄深究,同時也放開了阿九的手,癱回椅子說:“怕死?”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阿九小雞啄米似地點頭。
沈山枝又說:“去煮我要喝的,我保你不死。”
他想要的就是這麼簡單。
阿九發現這位炮灰魔尊別的毛病不說,但他的優點自己很欣賞:凡事簡單化。
可惜她的情況有點複雜。
阿九說:“枸杞雪梨湯我會一直替你煮的,除了這個,我還會其他的,但想要保我不死,只要一個條件就行。”
她是如此誠懇真摯,真摯得讓沈山枝直接忽略了這段話的內容,只問最後一句:“什麼條件?”
阿九說:“不要忘記我。”
她花光此生所有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沈山枝點點頭,這比他想得還要簡單,非常乾脆且大方地答應了:“可以。”
兩人四目相對。
阿九說:“那我問你,我叫什麼名字?”
沈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