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如約而至,大草原的人們早就揉開了惺忪的睡眼,穿好了最華美的衣服,從自己的帳篷中走出來,以部落為單位,匯聚到那達慕大會的主會場。
那顆巨大的杉木,早就被各sè的彩布圍滿,在柔和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平靜而神秘。
羅蘭才剛剛知道,每一條彩布,就是一個大草原部落對先祖的緬懷和祈禱,緬懷先祖曾經的輝煌和不屈,祈禱自己的部落在先祖榮光的照耀下,能夠更平靜地度過以後的時間。
天公作美,今天的天氣特別得好。
初生的朝陽整個躍出地平線,紅彤彤地,和遠處zhōng yāng山脈的青黛之sè交相輝映,照亮了整個大草原,照亮了這個那達慕大會,也照亮了每一個人的內心。
那達慕大會正式開始。
一支隊伍,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從東方款款而來,步調凝重整齊,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氛撲面而來。
當先入眼的,竟然是長長的號角。
不知名魔獸的獨角打磨而成,需要三個人才能抬動,一個上身**的漢子,獨自一人站在號角的後面,寬厚的胸膛塗滿了厚厚的油脂,在太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讓人相信,只有這樣雄壯的漢子,才能吹響先祖的號角。
號角聲響起,古樸,蒼涼,低沉,凝重,彷彿在呼喚著已經逝去的先祖。
隨後而來的是一架四人抬的肩輿,上面端坐著大草原上最受人尊敬的薩滿。
油彩塗滿臉頰,羽毛粘滿頭頂,身上長袍用料jīng美,卻只是斜斜地搭在身上,露出滿是刺青的右臂和胸膛,一支骨杖橫置打坐的雙腿之上。
雙眼微閉,面目平靜,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之中,虔誠地前往主會場正中的那顆杉木。
肩輿之後,是十二名薩滿的助手,同樣的裝扮,同樣的虔誠,不同的是身上刺青沒有那麼繁複。
在往後是大草原上各個部落的族長,每個人都是一臉肅穆,穿著最正式的服飾,手中端著角質的酒觴。
長長的隊伍在號角的引領之下,進入到主會場,圍著會場轉了一整圈,在巨大杉木的東方列隊站好。
古樸蒼涼的號角聲為之一變,更多的音階變化,彷彿在緬懷大草原先祖,也像在追憶先祖不屈的戰鬥和最後的榮光。
整個場面莊嚴肅穆,除了號角聲,沒有一絲多餘的聲音。
包括各個部落的觀禮貴賓在內,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微低頭顱,以這樣一種虔誠的姿態,對大草原的先祖,表達自己深深的敬意。
羅蘭也低下了頭顱。
無論是不是生長在大草原,都無法否認以貝奧武夫為代表的大草原先祖,透過不屈的戰鬥,將美好生活留給了自己的子孫後代。
這個事實,無論如何都值得任何一個有責任的騎士,恭恭敬敬地獻上自己的敬意。
號角聲漸歇。
大草原薩滿在助手的攙扶下走下肩輿,在巨大杉木面前站定,十二個助手,面向杉木站成一圈,等待著大薩滿下面的行動。
“幾里嘟嘟嘎裡娜娜貝奧武夫……”
薩滿開口,聲音沙啞,古老的大草原語言,讓羅蘭等人聽起來特別的費勁。
那是一篇猶如祭文的東西,奇特的韻律,讓人聽起來,更像是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
大薩滿聲音一頓,再開口的時候,低沉的號角聲也同時響起,十二名薩滿助手也跟著大薩滿的祭文手舞足蹈,跳起了祭祀之舞。
聲音和舞蹈,由極靜的狀態突然變成極動,強烈的視覺衝擊,讓所有圍觀的人,jīng神為之一振。
羅蘭難以想象,如此長的角質號角,怎麼能夠吹奏出如此快速的音節變換。
祭祀的場面,由莊嚴肅穆,一瞬間轉變為歡快和鮮活,好像大薩滿帶領著所有大草原的人們,在謳歌先祖留下來的美好生活。
新奇!
這就是羅蘭的感覺。
不同於zhōng yāng山脈以東的人類帝國,大草原的祭祀活動,更多地是對祖先的感謝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以及憧憬,不像人類帝國中祭祀先祖時候淡淡的哀傷和低沉。
也許這就是大草原人們豪放xìng格的另一種體現。
逝者已逝,感恩和享受美好的生活,才是現在最重要的!
祭祀之舞完結的時候,大薩滿的聲音變得高亢和激昂,各個部落的首領,端著酒觴依次上前,將酒觴裡面的美酒全部潑灑